“阿辰……”
她沉吟著，有幾分試探地問他：“你母親……當年是為什麼會離開你家的？”
她將目前所記憶到的事情串聯在一起，大概能夠推測出來，穆老爺子當年大概做過什麼，但她知道得還不夠仔細，很多事情，不能隨便說。
這話一問出口，穆錦辰的臉色當即變了。
他別過頭，迴避夏傾的目光。
“不方便說嗎？”夏傾低聲問。
穆錦辰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不是不方便，而是不能說。
“你的病，是因為你母親的事加重的嗎？”她揣測。
穆錦辰垂眸，好一會兒，才說：“傾傾，別問。”
我還不想太快地將那個脆弱自卑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你面前。
夏傾捧住他的臉：“阿辰，你看著我的眼睛。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著。不管將來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不管你以後會聽到什麼樣的話，不管這個世界還有多少黑暗存在，我都會一直陪著你，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他越是這樣，她越不敢告訴他真相。當年他的母親離開，她所知道的，一部分真相。
她甚至懷疑，這或許就是她發生車禍的原因之一。
“睡吧。”
她拉著他躺下。
‘穆董，還有一件事。已經打探到蘇瑤的去向，她嫁人了，好像還生了一個女兒。’
‘女兒？哼！愚蠢！’
‘需要防著她嗎？’
‘不必了。她是個聰明人，不會做以卵擊石的蠢事。不過，你還是得幫我留意著，千萬別讓她打我孫子的主意。這個女人已經把我兒子給禍害了，我絕對不能讓她禍害我孫子。’
‘錦辰他從小就不知道真相，應該不會輕易被蘇瑤迷惑的。’
‘難說，我看最近阿辰談的那個女朋友，跟當年的蘇瑤是一樣一樣的，這個女人我也得防，我只有一個孫子，我兒子已經走錯路了，我不能再讓孫子也跟著走錯路。’
‘哈哈，您哪裡需要憂慮這個，當年蘇瑤那麼難纏，您還不是一下把她打發了，虧她臨走前還以為自己能拿到您承諾的股份，真是天真。’
‘我穆涼這輩子吞進來的東西，就從來沒往外吐過。一個外人，也想分割我穆家，做夢！對了，該閉緊嘴巴的人，你盯緊一點，可別讓他們有機會又開得了口。’
‘我知道的。’
夏傾盯著天花板，努力回想著，那天她聽到的那些對話，在記憶中有沒有疏漏哪些。
可是但凡她再往深裡去想，腦袋就隱隱會傳來痛楚。
當年她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是跟著顏誠被零元收購這件事一起聽來的，所以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家事上，只覺得一向看著和善的穆老爺子竟是如此無恥又狠毒的人，狠毒到令她毛骨悚然。
如今靜下心去回味當時聽到的那些話，她隱約察覺到，當年穆錦辰母親的離開，有更深的內情，甚至，連他父親的死，或許都。
她暗暗下定決定，一定幫穆錦辰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