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知州腳步一頓,轉過身看向床上的紀蘊。
巴掌大的小臉蒼白得可怕,嘴唇毫無血絲,眼睛下更是烏青一片。
一米七的人,縮在被子裡,只能看到微微起伏的被子,瘦弱的可憐!
賀知州想起那份被他銷燬的檢查報告。
胃癌中期!
他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不悅的指責道:“霍師兄,蘊蘊是很厲害,但你總別逮著她一個人禍害啊,她總是忙的沒時間吃飯,總是參加各種各樣的酒局,飲食不規律、作息不規律,她不僅僅是有胃病,其他病也很多。”
“你要是真為她著想,就好好勸勸她。”
“健康比工作更重要。”
賀知州說完,直接轉身就走,離開前,把門關了起來。
視線裡的兩人,隨著門縫越來越小,逐漸消失在他眼裡。
鏡片遮住了賀知州眼底的深意。
房間裡,只剩下紀蘊和霍北林兩人。
霍北林拿出一塊藥膏,輕柔的點塗在她脖子上。
藥膏暈染開來,紀蘊疼得眉頭一皺,霍北林動作立馬更輕了幾分。
塗完藥膏,霍北林就靜靜坐在床邊,目光落在紀蘊身上。
“氣急攻心!”
他反覆咀嚼著這四個字,心裡一片荒涼。
原來,紀蘊這般討厭他。
連跟他做那些事,都能氣暈過去。
霍北林扯了扯嘴角,嚥下滿腔的苦澀。
……
紀蘊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脖子上的傷口塗抹了藥,沒有之前那般疼痛。
她靠坐在床上,神情有幾分恍惚,昨晚差點被霍北林弄死,現如今,身上還有幾分疼痛!
霍北林這個狗男人!
大晚上的發什麼瘋。
明明她都親手遞上離婚協議了,還要她怎樣?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
紀蘊猛的抬眼望去。
四目相對。
霍北林把她眼底的警惕、厭惡一覽無餘。
他喉嚨發緊,端著碗的手無端的緊了緊。
“你才醒,先喝點粥。”
“這是林姨辛辛苦苦熬製的粥,味道很好!”
霍北林說著,坐在床邊,親自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