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門，兩人親暱的坐姿，在霍北林腦海裡揮之不去。
“咳咳咳……”
心底蔓延的疼痛，再也忍不住，瘋狂咳嗽起來。
一聲接著一聲，彷彿要把他的五臟六腑全部咳出來。
喉嚨裡的鮮血又湧了出來，他吞嚥不得，全部噴了出來。
天空裡，飄起來雪花。
白茫茫的雪，覆蓋在鮮血上，可怎麼也掩蓋不了。
李強心頭一痛，連忙攙扶住他，小心翼翼的拍著他的後背，“老大……”聲音哽咽，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
天下女人這麼多，老大又何必呢？
霍北林擦了擦嘴角，手撐著膝蓋，慢慢的直起身子。
他伸出手，雪花飄落在他掌心，融化成水。
他輕聲嘟囔道：“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長啊！”
“老大，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等我們下次回來，就是春天了！”
李強偏過頭，粗魯的擦掉眼角的淚水。
霍北林沒接話，視線重新落回緊閉的門上，他張了張嘴，無數的話，沒有聽眾，只能化為沉沉的嘆息。
“老大，我們回去吧！”
“霍笙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李強對霍笙是有怨的，連二爺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霍北林搖了搖頭，“你先回車裡吧，我想再待會。”
“下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我就站在這，靜靜的陪著她！”
“老大！”李強還想再勸，可看著他滿臉滄桑的樣子，到口的話，只好吞了回去。
他跟在霍北林身邊這麼久了，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又怎麼可能聽他的勸說。
“我也不回，我就站在這陪你！”
李強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緊緊裹在霍北林身上，“你要是拒絕，我立馬把你打暈帶回家。”
霍北林動作一頓，沒再說話。
雪花飄飄零零，很快，就鋪滿了一地。
別墅裡的燈，亮了又暗，陷入了一片寂靜中。
霍北林並不知道紀蘊住在哪一間房裡，但是，他憑著直覺，視線一直落在一道視窗上。
那扇窗子，掛著海貝的風鈴，紀蘊最喜歡的東西。
那間房子，必定是她的。
就在這時，窗子開了。
露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霍北林心口一痛，眼眶裡的淚再也剋制不住，落了下來。
好在，雪花飄落在他的臉上，覆蓋了他的淚水。
不然，自己狼狽的一面，又要被霍笙看到了。
四目相對！
霍笙面色平靜，幽暗深邃的雙眸裡全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