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握著鉗子,沾有碘伏的棉籤落在他的傷口上。
不知道是她手法的原因,還是其他,霍北林並沒有感受到疼。
海風吹來,鮮血順著脊背緩緩流下,淹沒在褲腰裡。
他上半身的傷口很多,這裡只有急救箱,只能簡單的包紮。
很快,上半身就包紮好了。
幾人看著他下半身陷入了沉默!
霍北林攥緊拳頭,看了紀蘊幾眼,“不用麻煩了。”
“我下面沒什麼傷口!”
鮮血染溼了褲腿,下半身的傷不會比上半身輕。
他低垂著腦袋,露出潔白的脊樑,眉眼耷拉著,整個人虛弱的坐在椅子上,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紀蘊心一緊,喉嚨幹癢,她冷聲道:“脫!”
霍北林猛的看向她,又看了看四周。
雖然他很想脫,可這還有其他人在呢!讓他脫褲子,他做不到!
何姣姣吞了吞口水,拉著池萌連忙轉身,“脫……脫吧。”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沒錯,什麼都沒看見!”池萌捂著眼睛,狠狠的點了點頭!
霍北林指尖微動,小心翼翼的拉著她的衣襬,“蘊蘊我……”
“進來!”
他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賀知州的聲音。
何姣姣和吃萌不約而同的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他是不是腦子有病?
紀蘊沒理會賀知州,眸光沉沉的看著霍北林,“我說脫。”
“再耽擱下去,你的腿還要不要了?”
霍北林看了她幾眼,天大地大,蘊蘊最大,脫個褲子而已,脫褲子而已,他矯情什麼?
他手剛伸到腰帶。
賀知州幾個跨步衝了過來,一把拽過紀蘊。
他捏住紀蘊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紀蘊,你敢忤逆我!”
冰冷的聲音,攜裹著幾分怒火和嫉妒。
他的蘊蘊,怎麼可以看別人的身體?
特別還是男人!
心中的妒火猶如滔滔江水,洶湧澎湃,似要把他淹沒,呼吸逐漸困難。
紀蘊對上他的視線,堅定、沒有一絲退縮!
賀知州咬了咬後槽牙,“好!”
“好的狠!”
“還不趕緊把人帶下去,好好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