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這幾日睡的並不好,時常做噩夢,夢裡一會兒是血盆大口的老虎,一會兒是笑意盈盈的賀知州。
她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摸了摸額頭,冰涼的額頭上全是細汗,紀蘊頓時沒了睡意。
她出了房間,天空中倒掛的月亮清清冷冷的灑在她身上。
紀蘊走到遊船邊,撐著欄杆,海風拂面,秀髮隨風飄揚。
遊船行駛的很慢,四周全是一望無垠的海水,紀蘊不喜歡,這樣漂浮在海中,她沒有安全感。
“蘊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賀知州的聲音。
紀蘊面色一沉,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扭頭回了房間,順便直接把門鎖了起來。
賀知州看著緊閉的房門,沒有強行闖進去,寵溺的笑了笑。
他身後的青鳥眉頭一皺,她真是大膽,居然不給先生好臉色!不過,紀蘊是先生的心上人,她心裡再有怨言,青鳥也不敢表露半分。
接下來的幾日裡,紀蘊每天都在二樓的鬥獸場裡。
鬥獸場為了保護客人的隱私,並沒有安裝監控,這也是紀蘊唯一能和外界取得聯絡的地方。
她的手機被賀知州收了起來,無論她怎麼說,他都不給,紀蘊只好的視線放在這些客人身上。
老虎依舊威風凜凜,派上去的人全部都被它吞入腹中。
紀蘊從一開始的驚恐、害怕,到現在已經逐漸麻木。
“哎呀,又輸了,這都多少天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成功。”
“這可是風野集團訓練出來的猛虎,自然厲害。”
“也是,就是不知道誰能有這麼好的運氣,贏了這小畜生,或得那位的青睞了。”
“反正不會是我,我帶來的人就只剩一位了,還是資質最差的一個……”
紀蘊不動聲色的聽著眾人的談話,睫毛微微一顫。
就在這時,剛剛說話的男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
二樓房間很多,幾乎都是客人的房間,除了公共區域之外,其他地方並沒有監控。
紀蘊這幾日都在觀察著這人,見他離開後,直接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在鬥獸場裡。
負責奉命監視她的幾人見她進了衛生間,沒有太大的反應。
紀蘊進了衛生間,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人跟著她,她立馬把小窗子拆開,爬了出去。
海水翻湧奔騰,紀蘊爬在船身上。她一方面要警惕被上面的人察覺,一方面還要擔心自己掉進海水裡。
冷風吹來,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手指用力,指尖紅的可怕。
一步、兩步、三步……
眼看著越來越近,紀蘊速度也快了幾分。
王海龍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拍了拍自己圓溜溜的腦袋。
“哎,公司岌岌可危,風野這邊又沒有一點突破口,這可怎麼辦啊!”
“如果能獲得風野的支援,一定能渡過難關,可這隻老虎……”
“死了這麼多人,真的值得嗎?”
王海龍渾濁的眼裡透著幾分迷茫。
雖然他帶來的這些人,當初都是花了錢後,他們自願來的,可儘管這樣,他看著一個個熟悉的人沒了命,屍骨無存,他心裡還是忍不住難受。
就在這時,窗子外傳來輕微的動靜。
一開始沉浸在悲傷中的王海龍並沒有察覺,可聲音越來越大,王海龍耳朵微動,蹭的從床上站了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視窗。
“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