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蘊喉間酸澀,扯過衣服蓋住自己,企圖維護最後的體面。
她彷彿是那個見不光的小三,宛如陰溝裡的老鼠。
“北林哥,表格裡有項資料我看不懂,你來教教我——”
軟糯的撒嬌清晰傳入紀蘊耳中,是個男人都十分受用的程度。
“你放著,紀蘊回來了,交給她做,在公司等我,我送你下班回家。”霍北林快速清理好自己,結束通話電話。
他把剩餘衣服扔給紀蘊,冷淡說:“下車,你打車回家。”
紀蘊指尖顫抖,忍不住說:“我正好有份檔案要送回公司。”
“不用了,讓書音看到我們兩個在一起,她會介意的。”
霍北林毫不留情拒絕,眼底泛冷,紀蘊的無理取鬧讓他很不高興。
“你這次談的合同,把一半業績給書音,她剛進公司根基不穩,正好需要。”
紀蘊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大腦空白。
“我不給。”她態度堅決,眼底堅毅。
這份合同是她帶著團隊喝酒喝到差點胃出血,陪著那幫瘋子玩到通宵,好不容易才簽下來的。
就被他輕飄飄地拱手讓人了?
當初她也是新人時,霍北林任由她原來的組長刁難她。
哪怕是一句話,都沒幫她說過。
能坐上副總的位置,全是她每天熬夜加班,酒桌上喝出來的。
現在,宋書音只是個資料看不懂,就叫她讓業績,讓功勞。
接下來呢,是不是就要讓老公了?
“紀蘊,你沒有拒絕的權力,霍氏是我說的算,明天到公司簽字領補償。”霍北林比她更強勢,用力捏著她的下巴沉聲警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霍北林直接推她下車,奢華的商務卡宴呼嘯而去,獨留她站在初夏的冷風中。
空曠的公路上,只有她落寞的身影,裸露在外的面板上痕跡未消,霍北林留下的餘溫尚在,她卻覺得如墜冰窖。
心臟瀰漫絲絲痠痛和苦澀,彷彿有雙大手恰到好處捏住,生不如死。
她大口呼吸,極力壓下眼裡的溫熱,咬住食指盡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沒人會心疼,因為她的眼淚根本不值錢。
她沒有打車,近乎自虐般赤腳往家走,直到腳底走得血肉模糊,腦袋恢復些許清醒。
紀蘊顧不得腳下的傷口,疼痛的胃更讓她難以忍受。
她把胃藥生咽,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