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上的休息,瀋河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自己昨日剛剛掌握了戰道之力,這讓他十分興奮,自己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修煉之途了!雖然暫時還不知道這稀有的戰道之力該如何正確地修行和使用,但自己已經有了可修行的方式,這足以讓瀋河高興!
今天又可以去見陶明潛了。他是哥哥為自己請來的教書先生,陶明潛先生頗為有趣,跟之前爹爹請來的那些老頭完全不一樣,那些老頭對自己畢恭畢敬的,教的都是書上的死東西,從來不肯帶自己玩,哪像陶明潛先生,一來就帶著自己飛天遁地的。
想著想著,瀋河就已經走到了亭子,陶明潛先生已經坐在了那,今日他帶來了一把琴,此時他正邊喝著酒邊扶著琴,好不快意。
瀋河走進,一屁股坐在了陶明潛旁邊,這時他才發現,陶明潛手上的琴沒有弦。“先生,你怕不是喝多了吧,這琴怎麼沒有弦啊?”瀋河脆聲問道。
不知陶明潛已經來了多久,桌上滿是喝空了的酒壺,他的身上酒氣濃重,眼神也有些飄忽。他並沒有搭理瀋河的話,而是又猛灌一口酒,另一隻手在琴上胡亂撥弄著,那神情很是陶醉,彷彿自己撫出的是天籟。
瀋河見陶明潛不理他,便坐在一旁自行修煉起了戰道之力。反正這先生性子古怪,他要耍酒瘋就讓他耍去吧。
誰知陶明潛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有神起來,好似兩把利劍,直直刺向瀋河,彷彿在探查著些什麼。
許久,他收回目光,再次變成那慵懶狀,只不過嘴角劃過淡淡的笑意。“小屁孩懂什麼,這叫情懷!”
瀋河聽見陶明潛搭理他了,繼續說道:“什麼破情懷,耍酒瘋就耍酒瘋,還說的自己跟聖人一樣。”
“哈哈哈,”陶明潛大笑一聲,那聲音極其爽朗,聽得人心曠神怡,“你這臭小子,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沒資格聽我這無絃琴音?”
“嘁,胡亂吹噓。”瀋河裝作一臉不屑的樣子。
陶明潛見狀,搖了搖頭,這弟子實在靈性地很,反正今日拿都拿來了,不如就……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壺,將那無絃琴抱起,置於桌上,而後雙手按在那空空的木板上,右手輕輕一撥。
“咚~”悠揚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彷彿直接穿透了瀋河的身體,直接觸碰到瀋河的內心,讓瀋河渾身一顫。這聲音,竟如此動人!
還不待他反應,一陣又一陣縹緲又近實的琴聲傳來,讓瀋河身心舒暢,陶明潛雙手不停撫弄著,好似那琴上真的有弦。
被這優美的琴音所打動,瀋河的目光變得模糊起來,此刻他彷彿正躺在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上,身下壓著的嫩草探出了頭,輕撫著自己的耳朵,一陣又一陣和煦的春風傳來,拂過自己的身體,好不輕鬆。突然,琴聲變得凌厲,瀋河感覺自己正在殘酷的戰場上,對面的是自己仇恨已久的敵人,此刻自己身後有千軍萬馬,自己置於萬軍之前,等待著戰鼓鳴起。“咚”、“咚”、“咚”戰鼓響起,自己帶頭衝入敵陣,將敵人殺得片甲不留,那種終於將仇人手刃的快感傳遍了瀋河的全身,刺激著他的每一個細胞,酣暢淋漓……
許久,琴聲散去,瀋河才從那如痴如醉的狀態中醒來。這琴聲實在是太動人了了,沒有想到無弦的琴也能彈奏出如此美妙的聲音,陶明潛先生真的是太厲害了。瀋河一回頭,他剛想誇讚陶明潛,卻發現他此時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臉上的醉意也消散不見。
瀋河被他看的發毛,難道自己今天沒有好好洗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先生?你……這麼盯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你身上,有戰道之力吧。”陶明潛先生說道,臉上笑意更盛,似乎極為自信。
瀋河心中大駭,昨天王武剛告訴自己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有戰道之力,沒想到今天就被陶明潛看了出來,而且他與陶明潛交往不深,不知道他到底對自己,對沈府是什麼態度,如果他突然起了歹意,現在的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在沈府裡面有人在保護著自己,但從他昨天的實力來看,自己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陶明潛似乎看出了瀋河心中所想,他輕輕一笑,平靜地說道:“你放心,我並沒有什麼惡意,同樣,我也不會說出去。如果我對你有什麼想法,你現在已經死了。”
陶明潛說的沒錯,如果他真的有壞心思,自己現在恐怕已經死透了,而且他也是哥哥找來的人,應該會很可靠。可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有戰道之力的?
陶明潛繼續說道:“我這無絃琴,旁人是聽不到的,當然也彈奏不出來。唯有用戰道之力之人才可彈奏,有戰道之力之人才可聽到。看你剛才的表現,就知道你也修行戰道之力。”
瀋河眉頭一皺,原來自己這麼輕易地就暴露了……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唯有戰道之力才可彈奏與聽見,自己能聽見,那……
“你也修行戰道之力!”瀋河不可置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