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是時候。”終於,大教士開口了,眾人扭過頭來,等待示意。
“魏府最近有一樁喜事,瀋河與魏府的小姐魏盈盈定親了。”
三教士的身軀不禁抖了抖,但被面具遮住的臉卻顯露不出任何表情,在她旁邊的大教士感覺到了她的反應,可是卻裝作沒事一般,繼續說道:“那麼,我們就在他們大婚之際,大鬧魏府!”
眾人的身體不禁怔了一下,就連四教士也收起了玩味的表情。
大鬧魏府,大教士的腦子壞掉了?
魏府是何等存在,整個涼州權利、實力最高的人居住的地方,不說有嚴兵把守,大婚當日去往的人也一定很多,定會是群英薈萃,而聖天教裡就靠著這些教士撐場面,雖然他們不懼,但對方畢竟人多勢眾,屆時肯定會損傷慘重。
平常連突襲魏府都不敢的他們,現在竟要直接在他們實力最為強盛的時候,正面發起攻擊?
簡直就是送死!
“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二教士開口了,眾人喘出一口氣,還好,二教士的想法跟他們一樣,不然,兩大教士都同意,這件事情就會這麼定下了。
大教士看了一眼端坐著的二教士,眼神裡有些莫名的意味。
“一般人在大喜之日,戒備定會鬆懈許多,屆時人多,我們也正好可以趁機混進去,況且,人多的地方,老四你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那我們怎麼活著出來?”魏府一旦發現了他們,他們定然會成為眾矢之的,到時候,若不能及時逃出來,後果不堪設想。
大教士突然輕笑了一聲:“這個,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眾人沉默了,他們雖然同為聖天教教士,但互相的信任度卻並不高,甚至到現在還戴著面具見面,互相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麵容。
其他人都看向二教士,二教士素來冷靜,雖極少出手,但每次出手都會成功歸來,且從未負過傷,實力深不可測,而大教士這個人卻太過神秘,他只會偶爾出來一下,召開大會,相比起來,二教士在眾人的心目中,才是話語權最重的,他們的內心也更加傾向於二教士。
“這些,都是教主的意思嗎?”
霎時,大教士身上的氣息猛地一變,他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中央,盯著二教士,開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二教士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上淡淡卻又堅定的殺氣直指大教士。
“若不是的話,恕難奉命。”
氣氛瞬間到達冰點!
臺下依舊沉浸在吃喝玩樂之中,一點沒有注意到臺上的情況,臺下的吵鬧與臺上的寂靜形成了鮮明對比。
三教士默默地從空間戒指中拿出了“無極”,四教士也將手指輕輕地伸到了袖口,似乎已經準備好了什麼,而五教士也握緊了手中的大刀。三位教士全身繃緊,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大教士突然輕笑一聲,“這自然是教主的安排,我只是一個大教士,還沒有資格決定這些事情。”說罷,他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二教士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也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呼。”不知是誰輕輕呼了一口氣,眾人緊張的心臟終於緩了下來,三教士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全是冷汗。
……
“就在剛剛,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時激動就說出來了你的名字。”瀋河將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盈盈,他拿起面前早已涼透了的茶杯,喝了起來。
“所以,你看這婚約……”瀋河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盈盈不說話,她只是雙手捧著手中的杯子,低著頭,看著杯底的茶湯。
是心酸嗎?盈盈說不上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或者說,應該是什麼心情。
當她從小檀口中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很開心,自己這麼長的孤獨,終於要迎來解放了,她甚至在那一刻想到了如何學會做飯,學著洗衣,學著給以後的孩子講他們的故事……可是這一切,就在頃刻間崩塌了,那些美好的幻想終究是化為了易碎的泡沫,“砰”地一聲,便化為虛無。
大悲大喜之後又轉大悲,她僅僅是一個年芳二八的小姑娘,還什麼都不懂。
不懂這世間有種苦,叫做單戀最多情,不知這世間有種痛,叫做得不到的痛,可是在這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吃了兩斤黃連,苦到心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