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做何反應,陶明潛翻手突進,閃電般地一爪掐住黎頊的脖子,硬生生地將他舉了起來。
“殺了?”
扭過頭,臉上帶著微笑,陶明潛像是在詢問瀋河的意見。
瀋河依舊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從震撼中反應過來。
是的,他很震撼,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那個酒鬼陶明潛,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大梁王朝龍將黎頊在他的手裡,一招都擋不住。
窒息的感覺很快就蔓延到全身,黎頊的臉變得通紅,雙腿在空中亂蹬,手捏著黎頊的小臂不放,企圖掙脫他。儘管這樣的動作很丟分兒,但為了求生,他顧不得了。
瀋河不顧掙扎著的黎頊,他看了看一旁僵直的黎沫,眼神複雜。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了。”
聞言,陶明潛嘆了口氣,他一把將黎頊朝一邊隨意地扔了出去,就像在扔喝光了的酒壺一樣。
“噗通”黎頊健碩的身體砸到了小亭的柱子上,重重地掉落下來,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爹!”略帶哭腔的聲音從黎沫口中喊出,黎頊一昏迷,定身之法自動解除。她連忙跑過去,蹲在地上檢視起了黎頊的傷勢。
“放心吧,我沒下狠手。”陶明潛聳了聳肩。
瀋河搖了搖頭,默默地走到了黎沫身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沒事的沫兒,你爹傷的不重。”
黎沫依舊抽泣著,她不是習武之人,也不懂得怎麼檢視傷勢,只是在她的印象裡,黎頊從未昏迷過。
許久,那柔弱的背影停止了抽動。
“謝謝你,沈公子。”一字一頓,字字無情。
剎那間,瀋河感覺心像是被人重重地砸了一下,痛的無法呼吸。她冷漠的語氣像是一把刀子,割在瀋河最柔軟的地方,任其鮮血四溢,就連剛剛自己處於威壓牢籠都沒這麼痛苦。
瀋河的呼吸變得急促,手腳也一時無處安放,掌心下依舊是溫熱的肩膀,可肩膀的主人彷彿一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瀋河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卻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裡,他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她爹的確是陶明潛傷的,可陶明潛是自己的恩師,自己身後是沈府,他一步都退不得。
“我……”
“公子無需多言,”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黎沫站了起來,掙脫了瀋河的手,轉身對他說道,“這幾日在沈府多有打擾,還望包含。待我回黎府,定有重金酬謝。”
說罷,她拿出一隻響箭,朝著湖中上空,拉下了引線。
“吱——”一陣刺耳的聲音穿透了整個靜湖,一條火蛇快速地從箭筒中竄出,彷彿在擺脫著尾巴處的火苗,直上雲霄。
“這是我黎府的訊號彈,”黎沫臉色平靜,略帶諷刺地說道,“各位不必驚慌,我只是召集在門口侯著的黎府眾人,把我和我爹帶回黎府罷了,遠在黎城的諸將士是看不到的。”
看著愈發冷淡的黎沫,瀋河心裡愈是難過,那麼愛笑的一個女孩兒,為何一瞬間變成了這樣。
“沫兒……”
“沈公子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