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
沒想到剛剛還鮮活的生命,轉眼便成了一灘爛泥。這可是朝廷五品命官啊!他們都敢下此毒手,那其他的人的性命更是草芥不如。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那黑袍教士又開口了,“既然來到這了,那就是我聖天教的教徒,我希望你們能好好聽話,不然下場就如他一般。”教士指了指地上的那顆人頭。
“我們都聽從你,哦,不,聽從教士大人的。”
“是啊是啊,我們都聽從教士你的。”
“大人有何命令儘管吩咐,我等一定萬死不辭。”
……
看到人群的反應,那教士似乎有些得意,他轉過頭來對其他二人說道:“你看,我就說大梁的人都怕死,還真是沒骨氣。”
瀋河微微皺眉,他之前將感知擴散了出去,自然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大梁的人?難道他們是外邦?
不待瀋河細想,臺子上陸陸續續地又走上來了一撥人,他們皆身著黑色長袍,不同的是,他們不僅眼睛,整個面容都掩蓋在黑布之下。他們在那六人身後站定之後,其他五位教士便紛紛離開了,場上只剩下帶他們進來的教士和這一群整張臉都覆蓋在黑布之下的人。
“我是聖天教六教士,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的教徒了,”那教士緩緩說道,言語中透露著無比的驕傲,“拜我聖天教,可得永生之法,享千年齊富,所以說,讓你們入教也並非是虐待了你們。”
“我聖天教已經延續數千年之久,若不是教徒更迭,哪能輪到你們這些人來修我聖天教秘法?”
“那之前那些教徒都去哪兒了?”底下一個微弱的聲音問道。
那教士身體一僵,隨即語氣變得凌厲起來:“去哪了?還不是被你們大梁所謂的正義之士給殺了!我聖天教千年以來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這些大梁之輩卻屢屢殘害我教,屠殺我教教徒,滅我教址,甚至還要揚言驅逐我教!”
“我教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躲入這洞中,千年來苟延殘喘,只求修煉永生之法,為民造福。可那大梁仍不肯罷休,非要驅逐我等,趕盡殺絕,不留一點活路。”那教士聲淚俱下,身體都因悲傷而無法站立,在身後之人的攙扶下才勉強支撐,他將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都說了出來,眾人聽了都不禁心生憐憫。
就在大家心中的芥蒂快完全放下的時候,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滿含嘲諷:“哦?是嗎?我看你們倒還真是活該被驅逐啊。隨意殺人,這就是你們的教義?”
說話的正是瀋河,他將腳下的頭顱拾起,舉過頭頂,眾人一看,立即驚醒了過來,心中虛驚,自己剛剛差點就著了這教士的道了。
那教士臉色變得陰沉起來,這小子,竟敢壞自己好事!
眼看裝不下去了,教士站直身軀,大手一揮:“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來硬的了!”
“唰”教士身後數十人同時扯下了罩在臉上的黑布,露出了真容。這時眾人才看清黑布之下的臉龐是什麼樣子,他們再也忍不住,紛紛吐了起來。
這是一張什麼樣的臉啊!臉上無皮,所有的血肉都暴露在空氣中,暗紅暗紅的,一雙眼睛直接脫眶而出,半吊在臉上,藉著幽幽的火光看去,他們的臉上似乎還有著什麼東西在蠕動。當黑布摘下來時,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兒傳來,整個山洞瞬間充斥著惡臭,有不少人直接暈倒過去,昏迷不醒。
瀋河眉頭一皺,現在他知道為何那些人都蒙著面了,原來是這黑布下的臉實在是見不得人。這聖天教,果然害人,好生生的人臉都給毀成這樣。
可臺上那教士卻絲毫不在意,甚至還認為極其平常:“這些都是我聖天教優秀教徒,他們正在修習我教秘法,你們看,他們修習地多麼地刻苦,假以時日定能達到永生。”
眾人不聽還好,聽了之後更是忍不住想逃跑,為了修煉把自己弄成這幅鬼樣子,他們寧可做個普通人!
“那若是不修呢?”瀋河面不改色地問道。
“不修?”那教士嘿嘿一笑,滲人無比,“不修就去當我等的修煉養料吧!”
教士一聲令下,那些教徒們紛紛開始結印,他們的眼睛在臉上瘋狂地轉動著,而後指向了同一個方向——瀋河。
突然,瀋河感覺頭一暈,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他連忙穩住心神,運轉起戰道之力護住心脈,這才緩了過來。
“咦?”那教士感到詫異,這小子,竟然能硬扛住這噬心咒?
瀋河此刻只感覺腦中充斥著各種神鬼亂象,心裡像是被千萬只螞蟻同時叮咬,煎熬無比,他沒想到這些教徒的合力一擊竟如此強大!
他渾身的戰道全都被運轉到心臟處,強力抵抗這咒法,同時他還看向了臺上的教士。
只有殺了他,才能停止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