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河扶著黃金柱子,慢慢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受過戰道之力的洗煉,早已絕非肉體凡胎,儘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但只消片刻便恢復了過來。
他按了按腰部,眉頭一皺,雖然血止住了,但裡面有些骨頭已經錯位了,需要找個時間好好治療一番才是。不過不是現在。
“這兒的空間有古怪。”剛剛自己那記破空拳並沒有成功地轟碎空間引出空間颶風,所以才如此無力。瀋河仔細回顧了一下,剛剛自己的那一拳打出,感覺像是撞到了一層韌度極高的網上,所有的力氣瞬間消散。能將空間改造成這樣,這座古燕城還真是不一般。
想到這,瀋河心裡便有底多了,這老頭能將自己傷成這樣,無外乎就是兩點,一是自己對這並不瞭解,比如這的空間無法被撕開自己先前就無法得知,很有可能會在經驗上吃大虧,二就是老頭雖然只是玄青戰氣,無法使用戰技,但他卻將修煉都放在了體術上,在這個限制了空間的燕城裡,體術更加有用。
而老頭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多半是知道這裡應該也壓制了戰氣,而一輩子只修煉體術的他,身體的強度怕不是他這種小輩能輕易達到的,從剛剛的交手來看,他可能已經到達了煉體小成巔峰,這也就意味著連王武大師在煉體的境界上都不一定能超過他!
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瀋河暗自盤算著,自己的煉體境界為煉體三重小滿,雖說離煉體小成巔峰不遠,但這其中的差距瀋河是明白的,自己用上全力也無法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況且這老頭還有一套看起來是自創的拳法套路,這更加麻煩。沈府藏書眾多,瀋河也知道不少名家拳法,可對於這種自創的,瀋河心裡卻是沒了底。自創拳法雖然漏洞百出,但優勢便在於無可捉摸,創造者運用地也得心應手,瀋河自認為這不是他能破解得了的。
這才剛出來闖蕩,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嗎?
瀋河嘆了口氣,眼眸低垂,似乎在想著什麼。
老頭看著站在那不動的瀋河,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放棄抵抗了?現在跪下來求我,我興許還能讓你多活一陣子,等挖完這些金子後,我再讓你安安靜靜地死去!放心,老朽的刀不鈍,你不會感覺到任何痛苦。”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老頭卻沒有靠近瀋河一步,活了這麼多年,他雖然得勢之時很狂妄,卻也十分謹慎,而且,他的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瀋河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直保持著低著頭的姿勢,動也不動。
時間越長,老頭心裡的不安越濃烈,正當他咬牙跺腳想去踹瀋河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
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降臨在這座宮殿,瀋河的衣袍獵獵作響,無形的威壓以他身體為中心向四周散開來,將周圍的空氣甚至都逼退了三分,而在波動中心的瀋河眼神冷冽無比,眼中再無往日溫和之氣,有的只是無邊的冷漠,這股冷漠像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藐視一切生命,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好在這股威壓沒有持續多久,須臾間便消散而去,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可老頭卻不這麼想,剛剛那一瞬間,他差點就跪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何人?”老頭眼神陰翳,眼中再無輕視。
瀋河眼中溫和再次恢復,只是這溫和之下,多了一分冷意,他看向老頭,淡淡說道:“沈城,沈府,瀋河。”
“你是瀋河?!”老頭的眼睛瞪得巨大,彷彿要從眼眶中蹦出來。
他驚訝,他太驚訝了!
自己隨便從街上拉的一個人,竟然是那自出生起就名動天下的瀋河!
“哦?你認識我?”
老頭咳了咳,他認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瞬間又恢復到之前那副奸詐面孔,答道:“要說這天下還有人不知瀋河公子的名頭,說出去連巷子裡的阿貓阿狗都不信!”
老頭臉上浮現出羨慕的神情:“你乃冊史龍將之首沈洪大將軍之子,剛一出生便轟動了整個大梁,就連大梁王也是給你們家送上了一份大禮,在你出生之日便封你為準龍將,位列二品,賞千兩黃金,百匹絲綢。”
“不過真是可惜啊,”老頭語氣變成了嘲諷,“本以為你最低也是擁有半孟紫戰氣的準強者,沒想到,竟然什麼戰氣都沒有,甚至連老朽都比之不上!使人皆言你是廢人,梁王也大怒,言沈洪欺君之罪,剝去冊史龍將之首之位!”
“你胡說!”
“我胡說?這些個事兒早就在大梁傳遍了,恐怕不知道的就只有你吧。”
瀋河沉默了。
這些事情是他第一次聽說,他知道自己是個沒有戰氣的人,淪為天下笑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因為自己,竟然連累了父親!他不在乎別人說他什麼,可是這麼大的事情整個沈府上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想到這,他的心裡不覺地痛了起來。
老頭沒顧瀋河此刻的心情,繼續說道:“沒想到竟然在這碰到了你,你還不知道吧,暗殺榜裡你的頭可值三萬兩黃金,有多少人都想殺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既然這等便宜讓我給碰上了,那就我就不客氣了。”
“廢物,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