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啊……”
“你別說話!”丫丫怒吼了一聲,喉嚨裡已經止不住地洩露出嗚咽聲。
突然,丫丫感覺到一隻柔軟的手臂摟住了自己的腰,然後整個後背都被軟軟的肉貼住,一道小小的氣流正在耳朵處有節奏地吹來。
瀋河抱住了她。面對如此難過的丫丫,瀋河知道任何言語也許都無法讓她得到安慰,此時他能做的,便是緊緊地抱住她,彷彿這樣,他們就不會分離了……
“丫丫,我瀋河這輩子,只有你一個姐姐。”瀋河在丫丫耳邊說到。
丫丫聽了這句話後,再也沒能忍住哭聲,她轉過身來,一口咬在了瀋河的鎖骨上。瀋河渾身一緊,旋即更加緊地抱住丫丫。
她狠狠地咬著,用盡全身力氣去咬著,彷彿咬著的不是瀋河,而是害她爹跌入山崖的那頭熊,她嚐到了嘴裡傳來的甜甜的腥味,她知道那是血,可是她就是不願意鬆開……
今晚的月亮不那麼圓,它更像是一把彎彎的鐮刀,悄無聲息地收割著人們白日裡的偽裝,所有真實的情緒在夜裡全都爆發了出來。
店老闆正在拿著賬本對賬。最近不知是怎的,生意格外地好,每天來來往往的人比之前多了好多倍。開了多年的驛站的他在高興之餘也在心裡悄悄嘀咕,這怕是出了什麼大事,希望不要影響到我這平民老百姓吧。
“小二,來壺好酒。”門口突然響起了一個洪亮卻又略帶疲憊的聲音。
老闆抬頭一看,只見一身著銀色盔甲之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朴刀。那人眉梢微微翹起,一雙漆黑的眸子裡充滿著英氣,高挺的鼻樑讓五官更加的立體,刀削般的臉龐此刻卻充滿了疲憊之意。這銀甲小將正是沈山。
老闆開驛站已經許多年了,店裡的客人來自大江南北,形形色色,什麼樣的人他都見過。只憑著眼前這人不凡的氣度他便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老闆眼神示意店小二退下,然後自己從櫃檯處拿出一壺年份較久的酒,端了上去。
“這位客官,這是本店最好的酒。”老闆諂媚地說道。
沈山看了一眼店老闆,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問到:“這畫像上的人,你可曾見過?”
老闆接過仔細一看,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即回答道:“我好像見過。”
“此話當真!”突然那銀甲小將捏住了老闆的手腕,站了起來,眼睛裡充滿著亢奮。
老闆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道,那力氣之大彷彿快要捏斷他的骨頭,“是……是啊,之前有一個進來要飯的小孩跟他長得很像,我給了他幾個饅頭,他應該是朝著東走了。不過客官,你能不能先鬆開我……”
看著老闆皺到一起的五官,沈山才意識到自己太激動了,他連忙放開老闆,說到:“剛剛實在對不住,我太激動了。我要一間上好的客房和一壺茶水,還有幾個小菜,待會直接送到我房間。”
“好嘞客官,我現在去給您準備。”老闆揉了揉手腕,招呼來小二,吩咐他去備房間。
弟弟,我終於快找到你了。
沈山坐了下來,開始喝起酒。這酒的確不錯,看來店老闆也是下了血本了,雖然他對人諂媚討好,可是對貧賤也並沒有惡意相待,自己的弟弟前來討飯他也給了些吃的。
店老闆此時當然不知道沈山在對他進行著評價,他正在忙著催店裡的廚子做的快一點,免得惹這小將發火。畢竟他才剛嘗過被那鐵鉗一般的大手捏著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