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乖一點了吧,不聽話。”瀋河走上前來,想要看看丫丫的傷口。
丫丫眼淚都快要掉出來了,委屈地說到:“我的手都這麼疼了你還在說我。”說罷便抱著手往嘴邊靠攏,想要吹一吹。
“別動!”瀋河突然一聲大喊,把丫丫嚇住了。
“這花名叫虞美人,全身都有毒,你這傷口估計是被勒出來的,上面肯定沾了不少毒液,要是不小心吃進去了,那就麻煩大了。”瀋河看了看她的手,從背上取下來了一根竹筒。
這竹筒是出發前大叔給的,一人一個,裡面裝滿了水,據說這個還是心靈手巧的大嬸自己做的。
瀋河拔掉塞子,一隻手握著丫丫的手,另一隻手拿著竹筒,慢慢地傾倒著。
溫涼的水順著竹筒口流出,在丫丫手上盤旋,再加上瀋河溫熱的小手在傷口處輕輕地撫摸,略帶痛感的癢從這隻手傳到了丫丫的整個身體……
“好了,擦乾後不要用這隻手碰髒東西哦,不然會很疼的。”瀋河的話一下子驚醒了丫丫,她臉一紅,抽回了手。
“謝……謝謝你。”丫丫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到,然後快速地跑開,去追已經走得很遠的大叔了。
瀋河看著消失在轉彎處的丫丫,苦笑了一下,也加快了腳步。
……
事實證明,其實砍柴這件事情還是很累的,縱使有無限美好的風景可以欣賞,山上也有好吃的果實,但悶熱的空氣和頭頂的太陽卻讓人覺得遭罪,特別是對兩個孩子來說。
“呼,終於能歇會了。”丫丫躺在山腰處的一顆大樹底下,疲憊地說道。
瀋河此時也累到不行,大病初癒的身體果然經不起折騰,他躺在那,一動也不想動。
大叔看著兩個累趴了的小不點兒,心裡一陣樂呵,讓你們別來吧,還非要堅持,只是可憐了這孩子,病才剛好就被丫丫坑到這來了……
樂歸樂,大叔還是很心疼他們的。他放下揹簍,在裡面翻找著,拿出了一個布包,上面還繡著一朵小花。
“來,孩子們,吃點東西吧。”大叔開啟布包,裡面是三個饅頭,一個大的和兩個小的。
瀋河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那個小的,開始啃了起來。
“慢點吃,不著急,當心噎著。”大叔看到瀋河像餓了幾天一樣,給他遞過去了自己的竹筒。
瀋河此時的確是餓到不行了,他接過竹筒,對大叔說:“大叔,丫丫每次上山都是這樣嗎?”說著他指著躺在地上睡著了的丫丫。
“嗯,她每次都嚷著要跟我一塊來。其實我知道,自從我那次從山上摔下來以後,她就不放心我,生怕我再出啥事。你說一個小娃娃,能有多少力氣,我好幾次跟她說讓她在家玩,她就是不聽。”
“本來這次你病剛好,我想著能讓她在家休息一次,可是沒想到,她把你也帶來了。”
“其實這山上也並不安全,上一次我從山上摔下來就是因為碰到了那頭熊,從山崖上跳了下去,才保住一條命。”
“我也知道危險,我也怕,我怕我萬一死了,留下他們娘倆該怎麼活。”大叔拿起地上的竹筒,狠狠地抽了一口,彷彿那裡面裝的不是水,而是一壺老酒。
烈日下,大叔的身影顯得尤為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