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大興安嶺,胡家村,胡家老太爺像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閉目養神,桌子上放著一杯山間野茶,對老爺子來說,每天的日子無非就是曬曬太陽,喝喝茶,還有就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孫子,戰清從外面帶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步伐幹練,面容冷峻,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與身自來的冷意。
男人來到老太爺的面前彎下腰輕聲說道:“胡爺,初一回來了。”
老太爺睜開雙眼,看著男人,露出了笑容:“初一啊,三四年沒回村子了吧,你也不想我這個老東西,是不是等我入土了,你才會來我墳前放瓶酒啊。”
男人笑了笑說道:“胡爺,老當益壯,最少能過百年,初一和兄弟幾個沒在外面混出點本事來,無顏回來面對老太爺。”
李初一,從爺爺那輩起就跟著胡家人佔山為王,落草為寇,後來天下太平,他就帶著幾個兄弟出外謀生了,一走就是好幾年,小的時候鬍匪曾經見過幾次,不過那時印象都不太深,長大以後就從沒在見過。
“胡爺,匪子回去以後看見林佩了”初一看著老太爺皺著眉頭說道。
“說下去。”
李初一便把鬍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一敘述出來,讓人驚訝的是,他所說的事宛如就像是親身經歷一般,每個環節,都是分毫不差,甚至連某句話也都是原話。
老太爺閉上了眼睛,過了半響才說道:“你們幾個不用露面,這邊事了了以後,換個地方給胡旺家安排下,至於匪子任由那孩子自己折騰去吧!”
接著又睜開雙眼,閃過一到精光“跳樑小醜,給胡家提鞋都不配,胡家向來都被稱呼為胡閻羅,又豈是一般人都理解得了的。”
金碧輝煌是本地最大的一家夜總會,其後的背景深不可測,與京城的天上人間其名,當穿著黑色布鞋的鬍匪從門口進入的時候,保安迎賓也只是照例看了一眼,卻並沒有阻攔,大場子有場子的風範,不是那些小地方可以比的,他們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是喜歡低調不愛炫耀的,無疑鬍匪也成了保安迎賓心中那不走尋常路的富家公子哥。
“我朋友衛生局的局長他們來了有半天了吧,哎,我這有事耽擱了,他們在哪個包廂?告訴我一遍,又給忘了。”鬍匪向一個貌似大堂經理的人詢問到。
“先生您好,他們在五樓VIP,我帶您上去如何?”經理絲毫沒對鬍匪起疑心。
“得,不用了,我一會自己偷偷摸進去吧,來晚的人都是要被罰酒的,我看看能不能躲過去。”
鬍匪坐著電梯來到了五樓,打聽到了那個局長所在的包廂,聽著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鬍匪把門輕輕的推開一條縫隙,向裡面掃視著,除了男人,女人,就是酒和音樂,大多人都是摟著身邊的小姐調笑著,其中還有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聊著天。
鬍匪陰沉著臉望著房間裡,他並不認識哪位是衛生局的局長,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裡面竟然還有一個所謂的熟人,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林佩現在的男友李達,無巧不成書的事雖然會時有發生,但顯然鬍匪並不認為現在所發生的是一個巧合,本以為和林佩的一切已經結束了,但現在來看,似乎又發生了某種關聯,林佩並沒有在這裡。
鬍匪並不知道李達的背景,不過看起來似乎有點不簡單,不然林佩也不會離開他轉而投入到這個男人的懷抱,並且衛生局的那個局長顯然應該是聽從了李達的話才對黑土地下了手,而且還是不容質疑的,什麼人講情都行不通的結果。
包廂裡的人在昏暗的燈光下並沒有發現裡面已經多了一個人,依舊是舞照跳,天照聊,當音樂停止,刺眼的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喝酒,調戲的動作,看著這個忽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屋裡頓時鴉雀無聲,有點沒反應過來。
李達坐在沙發上,並沒有動,只是笑看著進來的鬍匪,臉上帶著不屑,傲慢,他並沒有想到鬍匪這麼快就找過來了,也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這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在他看來鬍匪只是一個從偏遠農村裡出來的這大城市萬千之中一個並不起眼的打工仔,甚至不需要他出手,只要這屋子裡隨便的任何一個人都有足夠的能力去捏死他。
鬍匪也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盯著沙發上的李達。
屋子裡其餘的人已經發現這兩個深情相望的男人,卻並不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志同道合的齷齪關係,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似乎敵人的成分比較多一點,因為在他們的周圍,沒人會把一個全身都是地攤貨的人當成朋友的。
“李少,這位是?”旁邊的一個男人首先問道。
“呵呵。”
李達倒了一杯酒“下午說吃飯的時候,你沒給我面子,晚上這麼快沒想到又見面了,怎麼樣?喝一杯?”
鬍匪搖了搖頭並沒有動只是很平淡的說道:“我只和朋友喝酒,但很顯然你肯定不是我的朋友。”
“麼的,李少給你面子,你還不識抬舉,想當李少的朋友你夠格嗎?”
“什麼人跑到這來裝13,信不信廢了你?”屋裡其他的人顯然以李達馬首是瞻,紛紛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