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昔睡了一晚,天亮後她醒了過來。她起身自己穿好鞋襪,別人要幫她,她把別人推開,然後坐到了桌子旁邊,拿起筷子,慢慢吃早飯。她的皓南哥說過,要好好照顧自己,所以她聽話,自己好好睡覺,好好吃飯。
當沈雲澈下朝後,來到自己的寢宮,長寧殿。昨晚婧慕殿被她給燒了,他只好將她帶回自己的寢宮。不過這樣也挺好,她離自己更近。
葉昔在長寧殿的後花園,她站在那座荷花池的露天廊橋上,望著這十里荷花。
她淡然如水的面容,“繁籬,你說,我若是跳下這荷花池,能回到過去嗎?”
繁籬聽到這話,驚嚇住了,她抓住葉昔,急忙規勸,“娘娘,你不要嚇奴婢!娘娘就算跳下去,也回不到過去。”
繁籬以為她太過想念以前的家人,所以才會有此想法,其實她想錯了,她說得回到過去,是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從未來過這個世界,那麼她也就不會經歷這麼多的生離死別。
葉昔見她如此緊張兮兮,生怕自己想不開要跳進去,她好笑的說,“你別怕,我只是說說而已!”
葉昔來到這個世界, 已有三年,她經歷最多的就是離別,而且還是死別,若是可以,她願從未來過。她想到自己在那個世界的家人,自己的離世,讓他們和自己經歷著一樣的死別,她的心就揪起一般得疼。
葉昔心中祈求,願上天保佑,他的皓南哥哥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幸福安康,萬事如意!
沈雲澈來到後花園,看著橋上那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好似風輕輕一吹,就要倒,他的心就很疼很疼。他在心底說,若是你恨我,那就恨我一輩子吧!
沈雲澈走上曲橋,來到她身邊,他輕喊了一聲,“婧兒!”葉昔轉頭面目表情地瞟了一眼,然後回頭又繼續看著面前那朵朵鮮豔嬌麗的荷花。
沈雲澈看她如此置若罔聞的眼神,就像再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不,比陌生人還要陌生的樣子,他的心寒如徹骨。
葉昔問繁籬,“繁籬,你說,我要是沒有來到這個世界,該有多好?”
沈雲澈聽她說這種話,心中警鈴大作,他心底很怕,怕她做什麼傻事。
繁籬也很擔憂,“娘娘,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娘娘應該放寬心,好好活著。”
葉昔聽她這麼說,果然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她冷冷淡淡地朝她笑了笑,“你,不明白,沒有人明白我說的話。那個唯一能明白我話中意思的人,如今卻不在了。”她好笑的搖頭,她竟然問繁籬,繁籬那會清楚,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二十一世紀的人。
沈雲澈看著她滿臉心灰意懶的神情,他抓住她的雙肩,“婧兒,沒有他,你還有我,你心底有什麼事,可以給我說,我替你去辦!”
葉昔勾唇滿臉諷刺的笑容,她語調譏諷,“哦!那我想你去死,你,能辦到嗎?”
沈雲澈聽到此話,滿目悲痛,“你就那麼恨我,恨不得我死!”
葉昔口氣淡漠,“你死與不死,與我何干?”她說完,雙手一推,絕然地語氣,“滾開!”
沈雲澈聽到這話,原來她竟恨我如此地步,自己的死活跟她無關。
沈雲澈拔出景翼的劍,將劍交到她手中,“既然你如此恨我,那就用這把劍殺了我,這樣,我們都可以解脫!”他滿目瘡痍,痛徹心骨。
葉昔握著劍,景翼看著這一幕,憂急如焚,他真怕娘娘殺了陛下。
葉昔握著劍,看著劍身對映出自己的臉頰,她一臉譏誚,口中卻在評論這把劍,“嗯!劍不錯,應當可以吹毛斷髮。”對著沈雲澈嬉笑評價道。
她評價完劍後,繞開沈雲澈,走到景翼身邊,看他滿臉惶恐憂慮,巧笑嫣然,“怎麼,怕我殺了他,放心,現在我對他的命不感興趣,對他這個人更不感興趣。”她說完,將劍插回他的劍鞘。
然後,她望了一眼呆愣的繁籬,“繁籬,我餓了,回去吧!”
沈雲澈見她無視自己,心中除了心寒,還是心寒,景翼看著娘娘徹底心死,若是幾天前,娘娘一定會拿起劍,刺陛下一劍,可是今日的娘娘比往日都有正常,她看到人還是面帶燦爛的笑容,也和陛下說話,可是他心底卻極度不安,想必陛下比他更加憂心如焚,惶恐不安。
葉昔回到房間,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正在等她,葉昔望了他們一眼,“繁籬,拿一些吃食給他們,他們吃完之後,就帶他們回自己的寢殿。”
兩個孩子看著對他們疏離的母親,他們哭著,“孃親,你陪我們玩吧!”沈永崇用他稚嫩的聲音哭求著。
“孃親,不要不理我們!”沈桑榆同樣哭喊著。
葉昔一臉不耐,可看到他們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又狠不起來。
葉昔望著繁籬,“繁籬,讓他們回去!”
繁籬嘆氣,吩咐宮人將他們送回自己的寢宮,剛剛回來的沈雲澈,見到她對自己的孩子都如此冷漠,他不知是該怒,還是該氣,可是這一切怪誰,都只能怪自己。
沈雲澈不敢相信地說,“婧兒,那是你的孩子,你怎可如此對他們!”
葉昔清清冷冷地笑道,“哦!他們是我的孩子嗎?跟我有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她雙手一攤,表示她不知道。
沈雲澈滿目震驚,她說了什麼?她不承認那是自己的孩子。
葉昔冷笑,“繁籬,以後他們再來找我,就說我死了。”
沈雲澈聽到她那絕情的話,氣得指著她,“你……”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繁籬無奈嘆息,景翼看著面前的女子,她還是她,可是她的心好像不在了,隨著昨晚那個人的死,徹底消失了。
葉昔坐在桌子邊,望著桌上的佳餚,拿起筷子,細嚼慢嚥,完全無視眾人對她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