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對大漢有利的,哪怕被說成商紂也沒關係。
“王叔。”劉陵繼續說道“聽聞天子罷黜儒家?”
“確有此事。”
“天下讀書人半數出儒家。”劉陵笑言“這些人必然對天子對朝廷不滿,自然也是王叔的助力之一。”
這話一說,劉賜當即面露鄙夷之色“一群廢物腐儒罷了,能有什麼用。”
他倒不是在胡扯,而是說的真心話。
當年魯儒們喊著要與楚霸王同生共死,可老流氓把刀兵往腐儒們面前一放,這些傢伙立馬跪舔。
如此廢物,誰能看得起?
“讀書人的嘴,終究是有用的。他們在鄉間造謠抹黑,鼓動鄉民也是一股力量。”
劉賜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面上帶上了一絲不耐煩之色。
若是劉陵只懂這些,那就無須再說了。
就算是說動諸王,鼓動鄉民又能如何。朝廷大軍一到,還不是冰消瓦解。
看出了劉賜的不耐,劉陵這裡終於是丟擲了自己的最終目的“王叔,莫不是忘記了匈奴?”
“匈,匈奴?!”
聽聞此言,劉賜猛然色變,他站起身來,不敢置信的盯著劉陵“你是說,引匈奴入寇?!”
身為大漢的翁主,居然想要引匈奴入寇,這可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不過劉賜卻是在震驚之後,露出了笑容。
什麼大義,什麼傢伙情懷,什麼異族入寇的,在自身的榮華富貴與性命面前,算個屁啊。
只要能夠成事,到時候安排一批文人用春秋筆法重寫歷史就是了,反正歷史書本就是勝利者書寫的。
到時候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寫成天子勾結匈奴,自己力挽狂瀾都沒問題。
劉賜在笑,他想到了若是諸王同心,民間再起波瀾,匈奴又是大軍寇邊,說不得朝廷真的就得完蛋啦。
劉陵也在笑,只是笑容之中滿是寒意。
“侄女願為使者,出使匈奴說服大單于聯合出兵。”劉陵向著劉賜行禮道“請王叔成全。”
聽聞此言,劉賜有些驚訝“你?你一小女子.”
低下頭的劉陵用力咬著嘴角,平緩了心情之後才接著說道“王叔,朝廷此時必然已經在關注王叔,你身邊的幕僚親信說不得都有人暗中監視。除了我之外,還能有誰去做使者?”
“這個.”
劉賜打心底裡有些瞧不上弱女子,只是也覺得劉陵說的對,自己身邊信得過的人,估計剛出衡山國就會被拿下。
“罷了。”劉賜點點頭“既如此,就勞煩侄女跑一趟。所需費用禮物,本王會命人安排妥當。”
“謝王叔。”
出了衡陽王的大殿,劉陵抬頭看著天空,暗自握住了拳頭“我一定要報仇雪恨!誰說女子不如男!”
劉陵能夠從壽春城裡逃出去,一來是她見機的早,察覺事情不對勁的時候立刻跑路。
二來是她身邊有一批劉安的門客誓死追隨,其中就有不少的盜家門人,精通雞鳴狗盜之術,這才成功護送其逃出了淮南國。
一路上不少門客慷慨赴死,只為阻擋引開追兵。
這大概也就是仗義每多屠狗輩了。
至於說去匈奴,是劉陵深思熟慮過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