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重新落座,汲黯看了下四周的環境,輕聲問道“獄吏可有怠慢之處?”
“還算可以。”張湯笑了笑“入得此門,受罪自然是在所難免,不過有郎中令打招呼,倒也沒太過受罪。”
長安城的獄吏那可是聞名遐邇,就連誅滅呂氏的周勃,都在坐牢的時候感慨過‘今日始知獄吏之貴!’
若不是有周仁打過招呼給過錢,張湯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閒聊幾句,汲黯再度壓低聲音說道“天子已下詔書,命大王入長安!”
“好好,太好了!”張湯眼睛放光,用力擊掌“大勢已定!”
對於這些追隨李雲澤的人來說,中山王入主東宮,他們也會隨之水漲船高,心中的抱負理想才能有實現的機會。
“兄長當速速回大王身側。”張湯急切的握著汲黯的手說道“務必告知大王,某些人不甘失敗,必然無所不用其極,一定要護衛好大王的安全。”
“兄放心。”汲黯重重點頭“某省的。他日再回長安城,必當與兄痛飲!”
都知道某些人是誰,畢竟這等爭奪大位之事堪稱你死我活,看看當年被做成了人彘的戚夫人就知道。
一旦失敗了可不僅僅是失去了權勢財富,那甚至是連命都保不住。
在這種壓力之下,狗急跳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對於王娡她們來說,此時正常手段已然無用,必須要行非常之事方可。
至於說如何行非常之事,自然是落在了田蚡的身上。
自知早已經與中山王不死不休的田蚡,自然不會推拒。
只不過問題在於,想要做到實在是太難。
他左思右想之下,最終還是跑去找王娡。
“家姐。”寢宮之中,田蚡眉頭不展“我左思右想,能想到的辦法都想了,可就是拿不出十全之法來。還請家姐幫我想想辦法。”
此時的王娡,一改之前近乎瘋癲之狀,面上含笑的擺弄著案几上的茶壺“專諸藏魚,要離毀家。”
“我的好姐姐。”田蚡連連嘆氣“專諸要離這等好漢,幾百年才能出一個,你讓我到哪裡去找他們?再說了,那劉勝身在軍中,戒備何等森嚴,哪裡是尋常刺客能夠近身的。”
“刺客不行,那就用計。”
王娡淡然一笑“某聽聞那劉勝貪花好色,你尋個美人送過去就是。”
“美人易尋,可哪個美人會冒著全族處斬的危險去做刺客?”田蚡對這方面看的很透徹“若是得了那劉勝的寵愛,豈不是更美。”
“你這人,真是辦不了大事。”目光微寒的王娡,終於是坐直了身軀“送過去的美人,不讓其知曉自己是做刺客的不就行了。”
田蚡‘⊙﹏⊙’
“不讓刺客知道自己是做刺客的,那如何行刺?”
王娡冷笑一身,放下茶壺起身“等著。”
片刻之後,在田蚡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視下,王娡將一個密封的小瓷瓶塞進了他的手中。
“這是什麼?”
田蚡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啟,卻是被王娡一把按住了手,銳聲尖叫“你瘋了,不許開!”
被嚇到的田蚡,愣愣的看著眼中滿是兇厲之色的家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重重喘了口氣,王娡環顧四周沒見著人,這才低聲說道“這是癆病之人所咳之物!”
‘嘶~~~’
雙目圓瞪的田蚡,下意識的就要將手中的瓷瓶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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