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姜林把沈梨帶走之後，蘇冉靈這才從一個病房裡走出來，滿臉愧疚的站在章天澤身邊，她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哪怕是道歉也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子樺的手術還要幾個小時才結束，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此時就連一向雷厲風行的章天澤也感覺渾身無力，章子樺安危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蘇冉靈急忙說道：“我不用休息，章先生還是您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
章天澤回頭狠狠的瞪了蘇冉靈一眼，立馬嚇得她說不出話來，“讓你去你就去，我不累。”
這種情形下，蘇冉靈知道自己的堅持也不見得會有結果，只能乖乖的去休息，可是躺在病床上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見章子樺從手術室裡平安出來，她又怎麼能放心呢。
臨近天亮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下去，聽到聲音蘇冉靈急忙衝了出去，正好看到臉色蒼白頭上裹著紗布的章子樺被醫生們推出來。
“醫生，他的情況怎麼樣？”章天澤只是掃了一眼，可擔憂已經瀰漫在眼神中，無法言說。
醫生嘆了口氣，“淤血已經清理乾淨，就看他什麼時候醒來了，如果不出意外，一個星期之內他肯定會甦醒，但如果超過一個星期，那就說不定了。”
正在前面推著手術車走的蘇冉靈聽到這話頓時身形一頓，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章天澤沉默了片刻，繼續問道：“醫生，你直接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如果超過一個星期，病人就很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醫生的話音還沒落，章天澤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後面倒去，幸好醫生和蘇冉靈反應迅速，一把將他扶住。
“章先生，對不起，對不起……”除了道歉，蘇冉靈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章天澤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推開意圖攙扶他的醫生和蘇冉靈，身形踉蹌的離開了走廊。
章子樺被安排在重症監護室，蘇冉靈一整天都守在外面期望著能看到章子樺睜開眼睛，可他始終都在沉睡，一直都沒有回應。
蘇冉靈穿著厚重的隔離服打來熱水給章子樺擦拭身體，一邊擦拭一邊和他說話，卻始終不見他有所回應。
“章子樺，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讓我留在你身邊，所以才不醒來？你就是故意讓我生氣對不對？”說著說著，蘇冉靈的聲音都哽咽起來，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
“要不這樣吧，我答應你，答應你永遠不離開，可你必須要醒過來，聽到沒有？”
章子樺依舊是無所回應，蘇冉靈一直滿含期待的望著他，等著他給自己回答。
第二天蘇冉靈繼續來照顧章子樺，小心翼翼的為他擦拭身體，修剪鬍鬚，讓他保持自己最為精緻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