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剛剛的話應該是沒說完吧。”劉陶直接毫無禮儀可言的席地而坐,就這麼一手懷抱著那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卻滿眼都是驚恐和無助的孩子。
手撫著那孩子的頭頂和脖頸,彷彿隨時都可以將這幼童的腦袋給擰下來一樣。
同時雙眼看著面前的女人,讓他繼續說完之前的話語,什麼叫做..
劉寓害死了她的女兒和叔叔女人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那連怒罵都不敢了的丈夫,再看看身後早就已經閉口不言,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家人。
最後看了看那一臉恐懼的孩子...
“我夫君一家...原本也算是在這京都之中有些小小的家財、
一家人做著炭火的生意,偶爾也會經營一些其他的活計,雖然不敢說是什麼豪富之家,但養活這一家人再僱傭幾名僕婦照顧卻也是過得有滋有味。
我們兩人原本是有一兒一女,女兒...我那可憐的嫣兒若是沒死的話,今年也到了必須出嫁的年紀了。
當年我們在這京都本來一切安穩,誰知道就在三年前,我家那嫣兒外出之時遇到了一個形骸放浪之人。
那人頗為無禮,我那嫣兒只是想要去採買一些首飾送給我這個母親的生辰之禮。結果那人看我家嫣兒美貌,就要對她調戲。
嫣兒年弱從來未曾見過這等事情,想要反抗卻是抵不住那人力大不說,還有十餘名隨從伴當跟著遊蕩身邊。
正所謂是雙拳難敵四手,我家的姑娘就這麼被他們強行擄了去
只有那首飾鋪子的掌櫃嫂子因為和我家熟悉,便趕緊將這事情告知了家中讓我們想辦法去將人救出來.
那嫂子說,這些人穿著的是永陵侯府的衣服,為首的被稱之為什麼少侯爺!
當初我和夫君都在外面做著生意,家中只有老人和我那二十餘歲的小叔叔。
他們在聽到訊息之後,我那叔叔立刻就帶著幾名僕從朝著永陵侯府趕了過去。
他年輕氣盛的想去要人,但是那邊卻是矢口否認!
他一時氣不過就和對方爭執了起來。
結果...結果..結果那永陵侯府欺人太甚,看我們是商賈之家竟然直接將我那小叔叔生生打了一個半死。
不僅如此,他們那什麼少侯爺在得到訊息之後竟然還直接放出野狗將我那小叔叔撕咬..當天晚上,我那小叔叔便因為傷勢過重撒手人寰了。
我家公爹心中悲憤一氣不起,加上嫣兒還生死不明,家中急信將我夫妻二人叫了回去。
可我們回來了又能有什麼用處,那永陵侯府的大門我等都進不去。
尋了不知道多少關係,卻沒有一個人願意相幫,最後沒了辦法乾脆就去京兆府敲了這門前大鼓.想著能夠得到一個交代。
可...可那劉寓賊子在聽到此事之後,竟然不問青紅皂白,竟然說我夫妻二人誣告!
蒼天啊,我們一對兒夫妻誣告他永陵侯府做什麼,我們能夠得到什麼啊!
那狗官劉寓,他將我夫妻二人各自打了三十板子,還逼著我等寫了認罪書,告誡我們不許再多言半句。
否則就讓我等...他就是這般做京兆尹的麼?
那女子說完之後也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而且一邊痛哭一邊還說著一些話語
我等知道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商賈之家,是個操持賤業的,可我等也是老實本分,從來未曾多做過什麼惡事啊。
若是遇到了什麼天災,我等也是會救濟鄰里
怎麼這京都就沒有我等一個申冤的地方了!
我那可憐的嫣兒被搪走了足足三年,他們都說我那女兒已經被折磨得屍骨無存了可我等連給她收斂屍體的本事都沒有!”
我等明明才是受害之人,為何最後我等的家業都沒有了,我等還要受如此冤屈!
就因為他是永陵侯的少侯?就因為他是官我等是民麼?
京都..這就是京都!
看著那痛哭不已的女人,劉陶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抬頭看向了一旁的裡面。從那微微點頭,陰沉如水的臉色之中,劉陶也明白了什麼。“那永陵候..”
“永陵侯甘昌,其祖上就是我大漢...先帝身邊的大將甘寧,不僅僅甘寧將軍活著的時候功勳卓越。
就連那甘寧將軍的後代,這麼多年來為我大漢鎮守邊疆,說一聲滿門忠烈死傷無數也是可以的。
僅僅是這最近的三代,甘氏一門連同旁系在內,愣是有足足十七人戰死沙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