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陽返回的路途中,他眼中的紅光逐漸褪去,不過他的嘴角卻掀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陽兒,這麼晚了,不回房歇息跑這兒來幹什麼?”焚永從走廊的幽黑處走出來。
“沒什麼,我只是出來散散心……”焚陽平靜的語氣蘊含著莫名的怪異感。
焚永走過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和他一起看著焚炎城夜景,風景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夜景,燈火闌珊,萬家燈火。
“唉,你啊你,跟你娘一個德性……因為一點小事就愛抓著不放,喜歡斤斤計較……到最後,只會害了你自己……”焚永嘆了口氣,目光中帶有一絲追憶道。
“我……我娘?我可不記得她的模樣……”焚陽眼珠子轉了轉,略帶諷刺地道。
“父親,您什麼時候變得如此……”
“如此什麼?”
“嗯……優柔寡斷!”
焚永抖了抖眼皮,嚴肅地看著焚陽,道:“胡鬧,你還在為剛剛的事而生我的氣?你遲早有一天會繼承我的位置,到那時……你會明白為何為父如此用心良苦。你難道不知道他有多強?你可為自己身後的人著想?懂得權衡利弊才不會讓焚炎城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焚陽呵呵一笑,他指著焚永道:“您老了。我們焚炎派從初代祖師爺流傳到現在,曾經的輝煌都已經被歲月洗刷而去,怎麼到了你手上反而更顯頹勢,日漸式微?不如早早地退位,好去安享晚年!”
“你!你!”焚永瞪大眼睛,臉色難看無比,他堂堂一派掌門,幾時被別人指手劃腳過?更何況當著他的面斥責他!偏偏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混帳,難不成你想弒父某位嗎?”焚永大喊道。
“嘖嘖!你看看你看看,被我三言兩語就激怒了,還說什麼可笑的權衡利弊,還說什麼用心良苦?我看那都是狗屁!”焚陽的眼眸閃過一縷血光。
“你!你這個孽畜!”焚永呵斥道。
焚陽轉過身,背對著焚永道:“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當是這麼回事吧!”
焚永現在是一頭霧水,他實在搞不明白,到底是誰給自己的兒子勇氣,讓他挑釁自己,還宣稱要坐自己的位置!
“唔……”焚永突然感覺心臟刺痛,他用手捂住了心臟,那裡才剛重傷初愈,如今被他用力一抓,都被抓出血來了。
“哈哈哈哈!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您這兩個字了,從今以後,你就輔佐我,留在我身邊,看看我如何統治這黑雲域!以一個活死人奴僕的身份,不過不要緊,奴僕,才是你的歸宿!哈哈哈哈!”焚陽一腳踢倒跪在自己面前掙扎著的焚永。
看著他神色痛苦,一副離死不遠的模樣,焚陽竟然有種變態般的爽快感和刺激感。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焚永撕扯著胸口道。
“不不不!不是我對你做了什麼,而是那個下賤的傢伙,是他,是他用劍打穿了你的心臟,你是被劍刃上的毒素給毒害死的啊!哈哈哈哈!”焚陽一腳踩在焚永的捂在胸口處的手上。
半刻鐘後,焚永便徹底沒了氣息,也不再動彈,舊傷復發,直接就讓他命懸一線,如今再被焚陽這麼一刺激,血氣上湧,逆衝心脈,心力交瘁,直接斷氣了……
沒多久,他的胸口處突起一個小腫瘤,仔細一看,就會發現是一個光滑的小腦袋,一個漆黑嗜血的眼睛從那裡折射出來。
“滋滋滋……”
大量的內臟器官被撕開,丟擲來。沒多久,那個腦袋探出來,爬出來,慢慢的……竟然長到了人的大腿高。
那是一隻類人形怪物,光滑靚潔的銀白色面板,滿口鋒利的牙齒,長長的利爪,巨大的腳板,還有一條帶有鱗片的蛇形白色長尾捶地,兩腮有鯊魚一般的腮子,眼睛漆黑一片,相對於他巨大的錐形長頭來說,眼睛小到幾乎不可見,只是有些無神,貌似缺乏了靈魂。
焚陽瘋狂笑道:“哈哈哈!我將賜予你新生!來吧!”
焚陽不知使出什麼邪術,竟然提取出焚永一時三刻還未消散殆盡的靈魂,扔給那隻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