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哪!我們都去陪你好了……”
突然一個悠揚甜美的小女生的聲音響起:“老爺啊!你沒有死——玉狐怎麼覺著你還在大堂上審案子呢?”
媽呀——這麼滴郝帥老頭就穿越了?讓他老人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穿越這事不都是年輕人乾的嗎?像郝帥這再過三天就要退休的老頭子也能穿越?這會穿哪去了?就這麼穿過去又能幹啥呢?
真是欲哭無淚!
郝老可是剛剛與劉老頭擊掌相約,等退休後結伴旅遊去的。郝老是老刑偵,劉老是老法醫,他們倆在山水市公安局裡合作幾十年,辦過的大案、要案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再說了,郝帥老人家人已六十,可身體健壯著呢!既沒得病又沒喝酒,就在新房子裡樂呵呵地睡個午覺,怎麼就掛了呢?
郝老運運氣自查一下這個新軀體,雖然不太健壯,但整體還可以。年輕體內咋有內傷啊?左肋骨彎了一支,是折斷過,沒扎到內臟還算萬幸。咋還有中毒現象?腦海裡一下子冒出了一老一少兩個人的兩條記憶流來,如同河水,一條川流不息,另一條斷斷續續。
呀!郝老這次穿越的倒也稀奇,居然能記起來這個被穿越的軀體——小年輕的經歷與身世。
首先弄清楚的是這年輕人叫古風,明朝天順二年四川保寧府閬中縣縣令,27歲。因與幾個同僚、好友,喝酒吟詩、附庸風雅而高興得過了頭,一跤摔倒撞在了一塊大石板上,頭破血流、昏厥過去。
“哦!我明白了,這縣太爺的死亡原因並不是頭撞石頭,而是中毒,慢性毒發。”
郝老這裡查出了死因,可是,可是……當時縣衙裡那麼多的好郎中可並沒有查出來哦,只按著撞擊來治療頭部。結果救治了半個月,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縣太爺斷氣了,這才哭聲迭起。
於是乎,郝帥老頭成了古風,又活過來了,只不過是活成了500多年前明朝的一名年輕縣令。幸是不幸?郝老還在糾結著,突然就聽到了“噌噌”幾聲像是拔刀的聲音,他多年來乾的都是刑偵工作,對刀槍之類還是很熟悉的。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說:“玉妮,你生存能力強,你留下來照顧三個孩子長大,我們三個陪夫君去!”
“我……不!”
局面僵持住了。
郝老此時在心裡說:“我這個古風快睜開眼吧!再不睜眼真要死人了。反正也回不去了,我就藉著這個27歲的古人身體當一回縣令吧!也算是過過官癮。還有四位如花似玉的老婆呢!”
“哎呀媽!”一睜眼嚇了他一大跳,儘管已有所想象,但也出乎意料。他此時正躺在一張紫檀木雕花大板床上,蓋的被子雖然都是絲綢錦緞的,但都很破舊了,花色圖案也太不鮮豔、太不雅緻了。房間不大,像是木石結構,黑漆漆的,分外古樸。
房間裡或坐或跪或站著的人不少,一直到門外,床邊坐著兩位夫人,一位高大俊美,一位則和他此時的古風形貌長得一模一樣,正一人拉著他的一隻手在哭。他知道了,這是他的兩位夫人,大夫人古云,也是從小呵護他長大的姐姐。身材高大、面容嬌豔,體態勻稱、氣質絕美,若放在現在,那也是冷豔型女神。
二夫人宋寶珠,身材挺拔、面目俊朗、面板白淨、氣質優雅。簡直就是另一個古風,僅僅是眉毛更細長更彎曲一點兒,上嘴唇上少了一點點黑絨絨的稀鬍鬚罷了。人說“女生男相有福,男生女相犯賤”,這二夫人應該是有福的。
古風正在琢磨著他那二夫人有哪裡與他不一樣呢,是二夫人的面板更細膩些,耳朵更小巧可愛些,還有……突然那個自稱玉狐的高昂聲音又響起來:“老爺,我的老爺呀!你還不快醒來吃飯,飯都涼了!”
古風忙去地上跪著的一片美女中尋找,又聽到有人呵斥她:“玉狐!你臭丫頭哭就哭,瞎叨咕老爺幹嘛?”
古風終於看到了那個哭聲最高的玉狐,個頭與塊頭都不大,婉約而精緻,體態風騷、彎眉明眸、瑤鼻皓齒。古風知道玉狐雖然體格嬌小了點兒,但武功可了不得,尤其是輕功,可以用“輕似猿猴,快如閃電”來形容。她是三夫人撿來並收養的一個孤兒,現在留在身邊當丫鬟,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又勤勤懇懇,在眾多丫鬟中是古風最喜歡的一個。
“我滴個乖乖,連丫鬟都個個美若天仙。”古風想著再去美女群裡瞅幾眼。
不過,在這極美的人群裡,他卻發現了一個共同存在的問題,那就是美女們都有點體形消瘦,面色泛黃。他也是懂醫術的,知道這是長期營養不良的表現。
為什麼?這可是縣太爺的家眷。要知道,明朝時期的縣令雖然官階不高,但卻是實權實惠的肥缺。即便是再怎麼貧困的小縣裡,也貧窮不到縣太爺的家人。
古風睜開眼,見沒有人發現。便有了惡作劇的念頭,動動兩隻手指撓了撓兩位夫人那攥著他的手的手心。可是,兩位夫人她們居然都沒有害怕,也沒有在意,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緊了,生怕一鬆手人就消失了似的。
這讓他很感動,就像郝老那一世的老伴一樣,對郝老忠貞不二又呵護有加。
古風苦苦臉,只好說話了:“老婆——哎,不不!夫人!賢妻們哪!都別哭了,我沒有死!”
“哈哈!老爺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