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溫暖,放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揉捏她的肩膀,腦袋湊了上去,靠著她的耳際,淡淡的呼吸讓她有些溫癢。
夏吟歡淡淡一笑,抬手附在了他的手背上,眼角一挑問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有人進殿的時候琉璃珠簾都會響動,但是卻不曾聽到響動,他如同一陣有軟的風悄然的便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般。
“朕很早就在這裡了,只是在水潭貴妃榻罷了。”他一直都知道夏吟歡已經回來,他沒有著急現身,而是躺在水潭的貴妃榻上,思考了許多的事情。
“你居然躲在那裡偷窺!”夏吟歡猛地拍開了他的手往鏤空的牆面看去,雖然是風景別緻的地方,但是現在想來有些不安全。
那裡要是藏了個人,不親自去探查一遭的話根本不會發現,從鏤空的牆面看去,根本看不清楚水潭裡的景象。
“什麼叫偷窺,你是朕的結髮妻子,最多能稱之為明目張膽的觀察。”蒼凜塵揉了揉她的髮絲,貧起嘴來。
這宮中無論有多少的女子,多少的嬪妃,從來沒有一個和夏吟歡一樣能和他一起嬉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會無聊,總有說不完的話題。
夏吟歡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偷窺,還說得冠冕堂皇。”
說罷也不管他,自顧自的站起身來,走到桌前,看著那青銅仙鶴的燈盞上,蠟燭燈芯已經發黑了一大段,微微的彎曲,像是一個佝僂的老人。
她拿起剪刀來,送到了燭光中,輕輕將過長的燈芯剪短,要是不剪的話,那燈芯便會垂到蠟燭上,將蠟燭燒得不成型。
“聽說湘妃中了毒?”蒼凜塵已經聽安德提起過了,問他要不要去鳳樂宮去看看,他沒有去,也聽說鳳樂宮的奴才去太醫院請了太醫前去了。
“對啊。”夏吟歡想起湘妃自作自受這時候卻冷嘲熱諷問道蒼凜塵:“你的愛妃此刻正飽受煎熬,你難道不去守候在她身旁?”
蒼凜塵挑了挑眉頭,又走到了她身旁,從背後嫻熟的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在了懷裡,噙著玩味兒的笑道:“怎麼了,難道是吃醋了嗎?”
“我是吃醬油長大的,不是吃醋長大的。”夏吟歡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卻沒有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摟在懷裡。
這種溫馨,已經闊別已久,她幾乎都快忘記了這個溫暖懷抱的溫度,幾乎快忘記了他胸口的心跳的頻率。
“她,朕不會管,你要覺得很好玩可以繼續玩下去,朕不會關心她的生死,她和朕毫無瓜葛。”對於秋月猶,在蒼凜塵的眼中至始至終只是個女人而已。
她自以為是夏吟歡的影子,蒼凜塵卻從未將她當做過夏吟歡,就算只是夏吟歡的影子也不曾。
夏吟歡失蹤的時候,他最多隻是在想,看著她那一雙相似夏吟歡的眸子,只假意的當作夏吟歡還在宮中依舊陪伴在自己的身旁,其他的並沒有多想。
“有什麼好玩的,她想要下毒害我卻作繭自縛,如今危在旦夕,往後估計也會有心理陰影,靈兒也會被抓起來,她不過是宮中一個活死人。”夏吟歡其實一直當靈兒是對手,湘妃有勇無謀,性子過急,很多時候根本就是衝昏了頭腦做事。
玩起陰謀詭計來,靈兒雖不如她會演,但是腦子裡都是詭計,現在她被抓了,已經沒有翻生之地,她要單獨對付湘妃根本不會將她放在眼裡。
“哦?”蒼凜塵知道夏吟歡絕對不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恣意害人的女子,除非是觸犯了她的底線,她才會報復。
“她確實做的太過了,殺了她都不可惜。”蒼凜塵絲毫沒有憐香惜玉,能值得他疼惜寵溺的人天下只有夏吟歡一人,這時候湘妃生死未卜的情況下,他不留情的繼續道:“你和她鬥可以,就算是要她死朕也沒有話說,但是你不可以再以身犯險。”
夏吟歡多次置自己於死地,他真的擔心有一天她真的將自己給搭進去了。
“放心吧,你婆婆媽媽有完沒完?”夏吟歡有些不耐煩了,掙脫開了他的懷抱往鳳榻上走去:“你回宮歇息吧,我也要睡覺了。”
“朕才不要回宮。”蒼凜塵像是個跟屁蟲一般跟了上去,二話不說就坐在了她的床沿,這些天他天天守候在她的身旁,想要親暱,可是她身上有傷,只好作罷,這時候已經憋得太久了。
“你個流氓!”夏吟歡一把將他推開,蒼凜塵耍起賴皮來的時候可是無人能及,她連鞋襪都顧不上脫下,又站起了身看著蒼凜塵,雙手叉腰盡顯嚴妻姿態:“你回長壽宮或者回東宮睡去,這鳳棲宮是我的寢宮又不是你的寢宮,每日呆在這裡成何體統!”
蒼凜塵劍眉微蹙,見她如此,癟下了嘴角怏怏不快的樣子:“朕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一起才是正常吧!”
他作為一國之君身邊怎的沒幾個妃子,可是她稀罕的只有夏吟歡,自夏吟歡失蹤到現在,他都沒有沾過葷,是個男人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