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帶著家眷停止了交談,吟歡帶著婉兒進入殿中,踩在紅色的地毯上,文武百官眼睛都盯在吟歡的身上,好像她是個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金珍珠稱自己身體不適,並沒有出席今晚的宴席,蒼凜塵也沒有放在心上,吟歡走到蒼凜塵下首微微躬身,“參加皇上。”
蒼凜塵手臂一抬,“皇后坐吧。”
“是。”吟歡抬起頭,撩開裙襬坐在蒼凜塵的身邊,身旁除了虞太妃落座之外,還有幾個不得名分的后妃,她掃了一圈,平日裡最愛出風頭的珍貴妃好像沒有出現啊,她平日裡張狂囂張,今日竟然不出現,也是稀奇,她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皇上,珍貴妃去哪裡了?”她掃了一眼四周,淡淡的出聲,那個人若是不出現,只怕在心裡面打算點什麼,她沒那麼蠢,讓敵人在暗處有機會對付自己。
蒼凜塵握著她的手,沒說話,越是如此,吟歡覺得詭異,坐下之後立刻從他手中掙脫出來。
他可不要以為自己中午幫他解圍,晚上就可以對自己什麼了。
就算心中表現出不滿,但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依舊一副母儀天下的姿態,下面都坐朝臣,她知道現在所有朝臣都盯著他們,她也不至於讓自己出醜。
下方的拓跋策正盯著吟歡,就連噠噠公主月不屑的在她臉上掃了幾眼,像是她做了什麼可惡的事情一樣。
蒼凜塵看著她眼睛裡面只有慈愛,彷彿平日裡對她的恨意都消散了,她眉頭一皺,今兒怎麼回事?一個個都衝擊奧斯卡了。
“珍貴妃在趕來的路上,皇后不用太過擔心。”他淡淡開口。
她好大的架子?一人走在最後了?莫非她還有其他的的行動不成?
她滿臉疑惑,好像自己今天錯過了什麼大戲啊?怪了,真是怪了,她勾起唇角,“我沒擔心,只是很奇怪而已。”
真不知道這幫人搞什麼鬼,她也懶得去想。
“珍貴妃說,兩國使臣來朝,她準備了一段精心的表演。”吟歡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這還真的像是她的作風啊,以為這樣就能拉回點什麼,這回她放心了,今日無論表演的好不好,都跟她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宮人很快送上來了無數好吃的,有吟歡喜歡的烤羊腿,羊腿的味道經過烤制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吟歡想都不想就拿起了筷子,嚐了一口,隨即又拿起酒杯,淺嘗了一下小酒,這樣的生活,讓她有些迷亂,自古以來那麼多人妄圖登上高位,盼的也就是這一刻吧。
蒼凜塵好像知道她的秉性,也沒說些什麼,手臂一揮,“諸位請吧。”
“謝皇帝陛下的盛情款待。”拓跋策面無表情的舉起酒杯,像是在說什麼公式化的語言一樣。
“謝皇上。”噠噠公主和大漠使者也舉起杯,吟歡聽著這些公式化的敷衍,耳朵上面都要起繭子了,明明大家各懷鬼胎,偏要說的親如一家一般,她也懶得同這些人敷衍什麼,自顧自的吃飯。
無論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她都當不知道,不曉得,不動氣。
“皇后彷彿只對菜色有興趣啊。”虞太妃冷冷掃了吟歡一眼,見她一副惡虎吞象的模樣便覺得厭煩。
吟歡抬起頭看著虞太妃笑著道,“太妃娘娘,今日盛宴菜色乃是宮中御廚精心炮製,吟歡自然是喜歡的。”
“聽聞帝后關係和睦,本太子敬娘娘和皇上一杯,祝皇上和娘娘早日誕下皇子。”拓跋策像是看到了點什麼,起身拿起酒杯。
他的意思是諷刺自己生不下皇子?江山無人寄託,不過這樣也好,恐怕這宮裡面太多人巴不得她肚子一輩子大不起來吧。
蒼凜塵看到吟歡一副僵硬的樣子,卻一臉笑意,“太子所言,乃是朕心中所想,若是朕與皇后有了皇兒,一定宴請太子。”
“別做夢了。”吟歡小聲的道,婉月的事都讓她焦頭爛額,怎還會誕下皇子,只怕到時候還未健康長大就已不在人世。
拓跋策看到吟歡並沒有專注聽他講話,眉心有些不悅,“皇后娘娘,為何您如此不高興?難道是不想為皇上誕下皇子?”
蒼凜塵的手肘推了一下吟歡,她真的很想說是,但看到蒼凜塵那張冷冷的臉,如果她說了,恐怕會被五馬分屍在這裡。
“拖把太子,本宮只是一時晃神了而已。”她把烈酒放入嘴中,一飲而盡,喝的太急,竟然有些嗆口,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讓自己在這裡出醜。
絲竹之樂驟停,一眾舞姬魚貫而入,捧著白色羽扇圍成一個圓圈,中間的女子蒙著紗巾,眼睛不斷的衝蒼凜塵眨巴,隨著音樂在正中翩翩起舞。
她屋子曼妙,容貌清秀,額頭的一朵梅花讓人過目難忘,吟歡看著她那樣子,硬生生的拍了幾下胸脯,才把那口氣憋了回去。
搞什麼鬼,宮中又不是沒有舞姬,看來她真的為了蒼凜塵費盡了心思,恨不得往他身上貼啊,她可是一個唐唐貴妃,情何以堪啊?
她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放在放桌上拖著自己的腦袋,對她的舞姿懶得評論。
朝廷上有不少大臣眼睛都看直了。
“好!”拓跋策率先開口,最後一個音階的時候,四周從天而降梅花扳,她一個側身坐在地上,姿勢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