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兒臣接旨!”吟歡雙手接過聖旨,緩緩推開,看到一行醒目大字,果然在她的預料之內,夏楚雄讓她回國!心中雖然已然知曉,可表面上,吟歡還是大吃一驚,道:“父皇讓兒臣回擎國?”
“正是!”夏楚雄的手掌在她肩膀上重重一拍!“可惜皇兒是個女子,若是男子,朕定當將整個江山雙手奉送!”
狗屁!吟歡心中狠狠罵道:“什麼捨棄江山,不就是擺明了說你這個女人還是去當臥底比較合適!”吟歡苦笑道:“兒臣雖然不能替父皇接下江山,卻可以為父皇做一個臥底!”
“好!聖旨在此!朕還要賞賜你一樣東西!”說罷,便是看見夏楚雄將一個不起眼的紅色盒子拿出來,遞給了吟歡:“這是死士令!若你在宮中有何不測,便可以用這道令符將蒼凜塵那個狗賊一網打盡!”
喝,說白了還不是為了對付蒼凜塵?看起來好像是在保護她一般,天下的君王果真都是愛江山勝過一切,尤其是夏楚雄這種落魄君王!
而此時在幷州,便是看見一道黑色閃電從眼前閃過,一閃便是進入了駐紮在城東的大軍中。
“這真的是吟歡寫給朕的?”蒼凜塵有些不願相信,那個他苦苦哀求的女人,竟然真的回信了?上次那封信託夜行歡帶走之後,便是久久沒有音訊,而今日卻是得到了回應,吟歡,你可是真要與朕和好?
元祥伸長了脖子想要看看皇后娘娘究竟給皇上寫了什麼東西,可還沒有來得及看,便是被蒼凜塵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嚇得把腦袋縮回了脖子裡。信封上落款寫著一行漂亮的梅花小楷:吾君親啟。
吾君?是夫君還是國君?懷著疑問和不捨得,他緩緩拆開信封,雙手幾乎有些顫抖,似乎此刻他用盡一生的力氣把信封開啟一般,只見與他的“情書”不同,這封信極具吟歡風格!
“汝信廢柴。”什麼?廢了大老遠的勁兒,就是為了告訴蒼凜塵他寫給她的信件是一張廢紙?夏吟歡你要不要這麼過分!一時間憤恨和不甘心包圍著蒼凜塵周圍三米以內的範圍。為了避免被傷到,元祥很識相地靠著夜行歡站在一起。
正要將信件揉碎,卻是看到在信件最後一行上有一道黑色的墨跡。蒼凜塵一愣,吟歡這麼精細之人竟然會容忍信件上有汙漬?這是在羞臊他還是另有深意?
夜行歡注視著蒼凜塵的一舉一動,心中波瀾撫平:“果然還是變了,戰爭和吟歡離開讓他成長了不少,不再像往日一般只是一味責怪了。”
“來人,拿火來!順便帶壺酒來!”蒼凜塵一聲大吼,便是看見元祥拔腿就跑,不一會便是萬事俱備!元祥本來還納悶怎麼皇上看皇后娘娘的信件竟然還要借酒澆愁?
可看著蒼凜塵將信件泡在酒中,待全部浸溼之後,將信件放在蠟燭上邊烤。一開始上邊只是一張白紙,沒有字跡。蒼凜塵心中大吼,夏吟歡你若是敢刷朕,朕現在就帶人去拆了你的贏國!
忽然在紙張的右上方被烤糊的地方出現了一行字,緊接著便是第二行,第三行。“果然如此!”
蒼凜塵看完之後便是將信在燭火中全部燒盡,留下了一干人好奇的目光。夜行歡依舊沒有表情雙手環著龍吟劍而立:“她說的都說了,她還交代我一件事要辦,我先走了。”
蒼凜塵本來想要對夜行歡說些什麼,可當看見他遠去的背影被灰塵和陽光拉的越來越長之後,孤寂籠罩著那個身懷絕世神功的男子身上之時,還是住嘴了。
蒼凜塵嘴角微微上提,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個倔脾氣,一句服軟的話都不肯說!信中吟歡說道贏國兵力盛強,此時不宜出手,讓他注意身體,早日回國,定要在蒼靖承到前回去!這個女人還是忘不了她的皇后位置啊!蒼凜塵雖然強迫他這麼想,可當他看到在信的最後的一排字的時候,還是心中被一股暖流充斥:木下有目,田下有心,不負相思,緩緩歸來。
元祥還不知道皇后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讓皇上這麼高興,反正出徵這麼久以來,每日都是看到皇上皺著眉頭,食不下咽,寢不能眠,今日終於看到皇上久違的歡笑,心中也是一暖。還是咱們的皇后娘娘有辦法!
夜行歡離開幷州軍營駐紮之地,便是轉身朝著擎國必經之地楚門關去了。那裡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吟歡走的時候,曾經說有一個錦囊給他,一旦他到達蒼凜塵那裡便是片刻不得停留,開啟錦囊按照指示去做。吟歡說,錦囊有妙計,可誰知道她說的妙計就是錦囊中的藥材!
的確是那個人的病已經不能再拖了,雖然這次可以帶來藥材,可卻也不能將他徹底治癒。好在他們之間有盟約在先,定了半年之久,不然這又是一場浩戰。夜色中一個黑衣男子騎著一匹黑色駿馬,在狂風中向前趕路。駿馬嘶鳴,閃電隨著駿馬的嘶鳴聲從天上降落,打在黑衣男子身邊的一顆大樹上,大樹不堪重擊,竟然顫顫巍巍,變成兩半!路以被堵,黑衣男子揮鞭繞道而行。
行至半路,卻是一道懸崖,原本木橋被閃電劈斷,數米遠的高地外便是一個好去處!夜行歡將皮鞭握在手中,險些鑽出來血痕,怒吼道:“我便將我的身家性命託付與你!”一道閃電又從天上劈下來,眼看就朝著夜行歡劈來,忽然黑色大馬仰天長嘯,右腿一推,凌空躍起,穩穩降落在對岸!
“好樣的!”夜行歡被淋溼的雙手在馬匹的背上輕輕擦拭,隨著閃電的密集降落,隨著風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