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凜塵還沒出聲反駁,蒼承靖已經看著院子裡那道清秀亮麗的身影,嘴角含著淡淡的輕笑,“臣弟戎馬一生,總是極為享受凱旋時,百姓的歡呼,和皇兄你的讚賞,只有在那個時候,臣弟才覺得自己有所作為。為了大擎,為了皇兄,臣弟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正是因為如此,臣弟浴血沙場,從未輸過一次。此次,害人害己,去意已決,有此女子伴臣弟下半生,足矣。”
說完,蒼承靖走到門前喚了聲:“天嬌,快些過來見過皇上。”
天嬌正在院子裡想要抓住魚池裡的錦鯉,通體呈藍色,眼睛像是兩朵雲掛在頭頂,蒼承靖曾經說這魚的名字叫雲霧,好看不止,還很聰明,極少有人能夠將其抓住,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顯得這魚的彌足珍貴。
天嬌本想試試這魚的身手,沒想到,蒼承靖居然會從書房裡走出來,碰了個正著,腳下一滑,差點掉進魚池當中,嚇得趕緊拍了拍胸口,衝上前來的蒼承靖臉色有些不霽,“你幹嘛總是喜歡掉水裡呢?”
天嬌吐了吐舌頭,跟著他帶到蒼凜塵的面前,福了福身,“天嬌參見皇上。”說完,抬頭意味深長的緊盯著他看了幾眼,就才輕輕的撇開頭,不知道看向哪裡。原來這個人就是夏吟歡的男人,長得果然貌美絕倫,怪不得能夠讓她欲生欲死,還順便連累了主子。
天嬌的反應,兄弟二人自然都看在眼裡,蒼承靖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的打破僵局,“皇兄,其實臣弟與天嬌已經擇了吉日成親,到時候,還望皇兄你能夠來替臣弟主持大婚。”
蒼凜塵先是緊緊的盯著他,最後,終於是忍不住大笑出聲,“如今國難當前,朕已經憂心如焚,寢食難安,你身為朕的皇弟,卻要選在這個時候大婚,你是想要全天下的百姓都來看朕的笑話麼?”
“臣弟不敢。”蒼承靖略一拱手,“只因我們請教過幾位高人,他們替我們擇算出一個良辰吉日。皇兄只比臣弟略長一歲,已有後宮三千,臣弟早已過了適婚之年,如今,難得遇上心中至愛,還望皇兄你成全。”
“好一個成全,好一個黃道吉日。”
“皇兄……”蒼承靖使了個眼色,天嬌便虛福了福身,走了,他這才看著蒼凜塵,淡淡的說道:“皇上,這個江山雖是姓蒼的,但卻是皇上你的,如今臣弟只知確實難以再勝任將軍一職,也提議請皇上你派夜行歡出戰,並非是故意刁難皇兄你。”
蒼凜塵眼神一沉,繼而哈哈大笑起來,“你在朕的面前玩這些把戲,是不是太過幼稚了些?你想逼朕知難而退,讓天下百姓和大臣都知道朕是一個沒用的皇帝?你聽著,沒有人能夠逼得了朕。”說完,重重一拂衣袖離開了。
蒼凜塵一回到寢宮,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藥草的清香,只聽一聲悶哼,一道黑影快速一閃,安祿祁便倒地不醒,殿門也隨之重重關上。一擰眉間,吟歡已經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他冷笑道:“你不是永遠也不會再回宮了麼?沒想到,現在居然學起賊人的本事來了。”
“蒼凜塵,廢話少說。”吟歡的心裡居然已經無波無瀾,再次看著這個人,除了噁心之外,居然已經完全沒了任何感覺,“蕭劍現在人在哪裡?”
“你們關係如此交好,你都不知,朕又豈會得知?”
話雖是這樣說,但是,他已經派人四處去尋過蕭劍,自從那天他來這裡找他有話要說,還說稍後便要與他一起去見母后,但當時因為珍貴妃夢魘之事擔誤了,後來夜行歡離開之後,蕭劍也隨之失蹤,不知去向,一直以為蕭劍是去尋她去了,沒想到……
“我再問你一次,蕭劍去了哪裡?”現在只有蕭劍可能最知道那件事的前因後果,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一定會有很多人想要暗中對蕭劍不利,太后,也在其中,吟歡的語氣有些急促,冷冷的看著蒼凜塵。
蒼凜塵微微一徵,隨後,朝著吟歡上前兩步,眼神一凜,“你到底知道些什麼?你和蕭劍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是朕不知道的?”
吟歡冷冷的退開,天朗立刻擋在她的面前,她冷聲說道:“蕭劍人如今到底在何處?”其實,從他的表情裡已經看得出來,他確實不知情,心裡那種慌亂的感覺更甚,吟歡淡然的掃了他一眼,“帶我去蕭劍的住處,休要亂來,否則,我一定讓你死個痛快。”
她的語氣涼薄,眼神冷冽,沒有絲毫當日的柔情,看著他的眼神,猶如一個陌生人,相信,若不是因為蕭劍,她根本就不會回宮來了,這種想法一出,蒼凜塵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吟歡冷冷的看著他,“如果你還有一分人性,不想蕭劍出事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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