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花雨飛舞間,紅燭搖曳,一個身著薄如蟬翼紅紗的女子從天而降,她的腰肢柔若無骨,像靈蛇般輕輕的扭動著,臉上同色紅紗,絕美的五官若隱若現,露出眸正神清的雙眼,像是暗夜星辰,透出別樣誘人的光澤。
肌膚如同細瓷,在月光和燭光的映照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薄薄的白光,性感迷人。勻稱的雙腿無遮無攔的露在紗裙之外,邁著像貓一樣的步子隨著音樂,優雅而迷人的旋轉著、扭動著,她的眼睛緊緊的落在蒼凜塵的身上。帶著一絲輕輕的撩撥,卻不會讓人覺得突兀,一切,都恰到好處的魅惑。
素手輕輕一揚,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利劍,在場所有驚呆了的侍衛緩了一刻才清醒過來,有人立刻大喊著護駕。此時,那把利劍已經隨著女子的動作朝著蒼凜塵尖嘯著飛弛而去,吟歡想也沒想朝著蒼凜塵撲了過去,也就在同時,夜行歡摟著吟歡,劍身掃向利劍。
就在夜行歡的劍將要碰到那把利劍時,卻只見金光輕閃,利劍化為四個金色大字,壽與天齊。舞妓輕輕的跪在蒼凜塵面前,“奴婢驚擾到聖駕,還請皇上、太后恕罪。”
經過剛才那一幕,吟歡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也沒顧蒼凜塵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淡淡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突然,秀眉一蹙,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女子在看著她的瞬間,眼神是憎恨和厭惡。在她想要細看時,女子已經垂下頭,靜靜的看著地面。
“哈哈哈哈,表演得如此精彩,哀家從來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玩意兒,況且,不過是一場表演罷了,何罪之有?來來來,你抬起頭來,讓哀家好好看看。”
女子緩緩抬頭。
太后立刻起身,身旁的宮人立刻伸手攙扶著,太后走到女子身前,“看你這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怎生得如此好的一身手藝?你是哪裡人士,叫什麼名字?”
太后對一個舞妓居然有了這麼大的興趣,確實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也可能是因為知道眾人的想法,太后轉頭看著蒼凜塵笑道,“皇上,你有所不知吧,這個女娃可不是你表面上看得這麼簡單,她能夠進宮獻藝,是她託人找到哀家說情,不過,哀家現在倒是想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她的事。”
舞妓輕輕的點了點頭,“回太后,奴婢名叫達贊紫煙。是左門都縣達贊孝司之女。”
“達贊孝司?”蒼凜塵俊眉微微一皺,在他的記憶裡,似乎沒有這個人。
紫煙輕聲說道,“我爹只不過官拜九品,只不過是一個管治水源的小官,皇上不記得也屬自然。皇上,你可還記得三年前有人遞上過一本奏摺,說不出三個月,江南必會洪水氾濫,請朝廷撥款儘早修護堤麼?”
“這件事朕記得。”蒼凜塵終於想起達贊孝司這個名字為何會這麼熟悉了。“只不過,當時欽天監和眾大臣都說這樣做,雖是未雨籌謀,但是當時的天氣與幾年之間的情況,都不容撥鉅額庫銀。”
“沒錯,但是後來皇上你仍然撥了一筆災銀前去,只不過,在這奏摺到達皇上手裡,已經歷時半年,洪災早已經爆發,這筆災銀猶如雪中送炭,解了百姓燃眉之急。只不過……”紫煙的聲音有些哽咽,“我爹因為管治不利,被革職流放,最後,不幸歿於關外,而奴婢,則被判入妓籍。幸得好尚有一些本事,才沒……”
“還有這樣的事?”
蒼凜塵皺著眉頭,這件事過去甚久,他已經忘了當時這件事的細節,不過,若是一般的奏摺到達他的手上,最多也不會超過一個月,怎麼會拖了半年之久?
“皇上,你是天下萬民稱頌的仁君,又可知因為上次奏摺遲緩一事,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流離失所麼?哀家還記得當年發生洪災時,皇上你初登帝位不久,江南一帶哀鴻遍野,因為此事所受到牽連的官員不下百人。哀家知道紫煙的冤情,不想皇上你失信於民,失信於臣,所以才會允她進宮來訴說冤情,也希望皇上你能夠給一位忠臣還一個清白。”
吟歡微一挑眉,太后這個人雖然和她不對盤,但是她對擎國和蒼凜塵的關心之情卻是不可否認的。今天藉著壽辰一事將此事重提,只怕,太后已經知道了一些線索,而且,想趁機將那些人宣告於天下。
“這件事,朕一定會派人徹查,還你爹一個清白。”
紫煙伏在地上,輕聲抽泣起來。
太后命人將她扶了起來,“紫煙,摘下你的面具,哀家立刻下旨,除去你的妓籍,從今天起,你就跟著哀家,做一個陪侍,不為宮人奴伇,只是陪哀家說說話而已。”
“母后。”蓮心驚訝不已的喚出聲,“這件事皇上尚未查明,她到底是什麼身份還有待查證,再說,她畢竟是一個青樓女子,是何品性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可以將她放在你的身邊?想必,皇上也不放心吧?”
這次蓮心倒是沒有說錯,太后這個決定也下得太過倉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