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夜行歡明知夏吟歡那是戲謔之話,可還是忍不住要解釋!不知道,他是不想她誤會他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殺手,還是不想她誤會他來的真正目的。
夜行歡一身黑色綢衣,臉蒙著神秘面紗,說話總是惜字如金、冷漠無情,暗啞的嗓音擲地有聲,彷彿是從冰窟之中發出的,令人聞之毛骨悚然。
“我知道你不會。”夏吟歡收起了剛剛的戲謔,鄭重其事地道:“夜行歡,你武藝超群,也並非一個喪盡天良、十惡不赦之人,何必要做一名聽命於人的殺手?這是奪命散的解藥,另外還有一張治療你嗓子的藥方,拿去吧。”
做為一個僱傭軍人,軍令如山的日子真是令人生不如死,她的過去時光裡完全沒有自我,更沒有自由,設身處地想來,這話也是有感而發。
梳妝檯上一隻紫色的檀香木盒子,下邊壓著一張藥方,看來是早已準備好了的,這夏吟歡還算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長袖飛舞之間,檀香木盒子以及藥方早已到了夜行歡的手中,漫不經心地撇上一眼,藉著微弱的月光,蘭花紙上的字跡狂野奔放、力透紙背,如果不是聽這個女人剛剛說過,他萬難相信這字會出自於一個女子之手。
夜行歡冷冰冰地說道:“你乃是泥菩薩過河之人,竟然還有閒心喝河水不成?”
不用她說,早已看出這女人染上瘟疫了,虛弱不堪,連聲咳嗽,滿面的虛汗,一副嬌弱的面容如碧玉般白皙,毫無一絲血色,好不惹人生憐,如不是親眼所見,怎會相信她有攀巖走壁的矯健身手,以及心繫百姓、以身試藥的豪邁情懷?
“懶得管你!”夏吟歡白了一眼對面之人,面紗後面的表情不得而知,譏諷的話語猶如利劍一般迎面刺來。
說什麼皇后娘娘心繫天下蒼生,說什麼關心大擎國的江山社稷,那都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屁話,她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命運,這一切都與她何干?“我被人算計了,要想活命,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她這瘟疫染上的也太蹊蹺了!雖然自己曾與瘟疫病人接觸頻繁,可是防護措施得當,以身試藥也是預防過的呀,怎麼會突然就染上瘟疫了呢?做為一名軍醫,她這點醫學常識還是有的!
夏吟歡剛要離去,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行人正紛沓而來,猝不及防之間,被夜行歡一把拽進了懷裡,居然還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嗖嗖兩下點中了她的穴位,讓其動彈不得。
蒼凜塵腳下生風,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邊,急切地要趕到夏吟歡居住的行宮偏殿,滿面陰霾,厲聲喝到:“來人,讓太醫帶藥立馬送到,夏吟歡要是再拒不用藥,立即賜死!”
侍衛追風答應一聲去辦了,他是除了蕭劍之外,蒼凜塵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了,平時從未做過這樣跑腿、送信兒的粗活,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的。
安德在後邊氣喘吁吁地緊跟著,皇上走地也太快了,他被拉下了一大截,聽到蒼凜塵如此吩咐,自然是大喜過外,看來這皇上還是在乎皇后娘娘的!於是大呼著謝恩:“奴才謝皇上隆恩!奴才替皇后娘娘謝恩……”,這老太監竟然感激涕零地哭出聲來。
“少廢話,不中用的奴才!”蒼凜塵妖孽一般的臉上曾有一瞬間的動容,一雙鳳目怒瞪起來,真是不相信那個渾身是刺的傻女人會染上瘟疫,並且真如安德所說熬不過今晚了,雖然嘴上強硬地很,可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忍,腦海之中閃過她為自己擋過刺客的畫面,以及毫不猶豫以身試藥的過往,還有這個女人故意挑逗自己的曾經。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您有救了……”,被蒼凜塵罵過的安德,一點兒都不替自己難過,聽到皇上這麼一說,看來還是十分在乎自己主子的,真是又驚又喜,離地好遠就給夏吟歡報信兒。
夏吟歡聽後心中一悸,拉開夜行歡捂住自己嘴巴的大手,低聲道:“帶我走!”
夜行歡眸子一冷,靈機一動,挾持著懷中的女人走出偏殿,搶先一步閃出房門,施展輕功竄上了行宮的房頂,低沉著嗓音道:“好一個昏君!何勞你賜死?還不如我一劍結果了這個女人!”
“護駕!有刺客!”皇上隨侍太監元祥尖著嗓子喊道,驚嚇之間有點聲嘶力竭的樣子。立時有侍衛“呼啦”一聲圍了上來護駕,嘩啦啦亮出各自的兵器,訓練有素地迅速分散在皇上蒼凜塵的前後左右!
“皇后娘娘!”安德驚呼一聲,幾欲跌倒在地上,自己的主子真是多災多難的人啊,好不容易請來了皇上,誰料想她又被刺客給挾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