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既已設下埋伏,應付諸多被驅逐的邪修,本就是以有心算無心,主打一個請君入甕,令敵方措手不及。
這種時候,若四海四域有不少高手消失,來到破碎天仙界內,人多眼雜的情況下,搞不好就會驚動邪修,節外生枝。
接下來,眾人也沒有過多客套敘舊。
時間緊迫,坑殺計劃就要開始施行。
曲神宗身先士卒開始聯絡四海四域的化神道君,前往西域督促諸多域外邪修和叛徒履約。
初祖魯修則成率先帶領眾人去仙王府,熟悉仙王府的狀況。
…
半晌後,眾人一陣飛行,掠過一片廣袤而荒無人煙的荒莽大地,只覺這片土地似處處充滿歷史歲月的痕跡氣息。
一些掩埋在山丘土地中的破碎建築一角,似記錄了無數歷史滄桑和過往的繁華。
時而還能看到一些巍峨挺拔好似山峰般的巨大塔樓,從乾涸的河床中拔地而起,雕欄畫棟,卻處處斑駁。
一些浮空島隨意墜落在沙漠中,其中的廊橋曲折通向沙漠深處,令人宛如穿越了時空的隧道。
仙王府便是處於這一片沙漠之中,大半截建築都埋入了塵埃沙礫之內,隆起成一個巨大的沙丘。
顯露出在外小半截則是仙府門口,牆面光潔無暇,在陽光下刺目耀眼,彷彿某種白玉鑄造而成。
這王府看上去雕樑畫棟,入口處有兩座兩座雄偉的玉柱。
如今玉柱雖是遍佈裂痕,卻依舊可看清每根柱上纏繞的龍形浮雕,柱子頂端卻都像是殘缺斷裂,彷彿有部分曾經被人截斷。
眾人靠近這裡的瞬間,神色紛紛凝重起來,感到了一股空氣中四處瀰漫著一股壓抑浮躁的氣息。
彷彿有一種無形浩大的力量影響著四周的天空大地,氣氛壓抑而又焦躁。
尤其是前方被黃沙掩埋的仙府之內,隱隱散發出陣陣令人頗為不適的心悸氣息。
一陣陣迷濛的光霧,從府邸門口流露出,將那府邸正門的牌匾籠罩得一片模糊,看不清牌匾上的字跡。
初祖魯修成面布嚴霜道,“這仙王府內,便存在昔日仙王渡過大劫時殘留的劫力!吾與曲道友,便藉助壽命二殿,將三聖道君等人直接送入仙王府內,借劫力將他們鎮殺!
你們就在這府外埋伏好即可,切記,絕不可進入仙王府內!”
陳登鳴皺眉,聽初祖這語氣,他也聽出了,顯然這仙王府內將有大凶險,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
那麼初祖和曲神宗在仙王府內二人對戰群修,豈非風險更大?
此刻,莫嘉正已是忍不住問出了疑惑。
初祖魯修成搖頭道,“放心,在沒有解決域外魔尊之前,吾與曲道友,都是不會那麼輕易載在這裡。”
眾人這才稍稍放下心,當即便依照魯修成的吩咐安排,開始在四周佈置下配合封鎖的場域大陣,而後藏匿起來。
魯修成則留下一個約定的大概時間,徑自離去,離開破碎天仙界,直奔外界西域而去。
一切都是顯得如此雷厲風行而迅捷。
陳登鳴目視初祖離去的背影,但見黃沙漫漫,黃日高懸,倏然有種凝望孤膽英雄的悲慼感。
儘管初祖說得是輕描淡寫,但想要殲滅如此多的化神和元嬰,必然不可能沒有犧牲。
也許今日在此為四海四域而戰的所有修士都有犧牲的可能。
但可能性最大的,無疑將是處於最危險地帶的。
他從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這一刻心頭沉重。
回望眾人,只見得眾人各個沉默卻又凝重的面龐,雖是都沒有發出一言,卻顯然都與他想得一樣。
“老陳看你似乎很緊張,我都不緊張,你可別比不上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