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個乃是元嬰真君,映月宗太上老祖。
一個乃是金丹圓滿,長壽宗如日中天的當代掌門。
而今卻宛如喪家之犬狼狽地四處躲藏,若是教各自宗內弟子瞧見,只怕都要大跌眼鏡,不敢置信。
笑聲方歇。
陳登鳴又從地上坐起,向上一望,峽谷上方中間留出一道空隙,一線蒼天叫人目眩心驚。
他們所處的小道,就在山谷裂縫中穿行,兩側都是巨大的石壁,下方洶湧的激流在裂罅間奔騰,導致水汽衝騰,空氣中都到處均是冰涼的。
陳登鳴心中一動,不由皺眉喃喃道,“一線蒼天,這是天無絕人之路,終予人那一線希望,還是我仍處於危險包圍之中,未曾逃出生天?”
封青波在一旁聞言不由再次大笑起來,也是坐起身軀,道,“陳掌門你也對占卜卦算一道頗有浸淫不成?竟還能看出兇吉天象?”
陳登鳴不以為杵,手掌摩挲腰間的【長壽玉璽】,沉吟道。
“晚輩也曾接觸過幾次天意,不能說就可揣摩天意,洞悉天機,但晚輩卻可憑心靈中的冥冥感應,趨吉避凶,有所預判。
封前輩,看來我們現在仍不安全,還需繼續趕路。”
封青波不太相信,以為這陳登鳴又是長壽宗苟修那一套來了。
當即不以為然道,“陳掌門安心吧。我們一路上避開這麼多域外修士,如今又遠離了化神戰場,現在縱是真有域外合道大能不惜撕開大幕參戰,波及到我們這兒,也難構成威脅了,而且我看,那邊戰鬥也已是結束了.”
陳登鳴相信心中所感,不放心起身拿出戰時地圖按圖索驥,判斷出目前所處的位置,距離昔日陰鬼宗的山門不遠,大概僅有兩千裡。
他不由想到那陰泉鬼窟,皺眉道,“我們雖是避開了不少域外邪修,但我觀察其中元嬰甚少,或是有所蟄伏。
我們現在還未完全撤離南域萬里邊陲的範圍,搞不好就會撞上一些狠角色,還是先離開萬里邊陲再安定下來吧。”
他話罷,便傳出神識聞訊魂屋內的小陣靈。
“靈兒,你現在可是能感應到非毒所在何處?”
小陣靈迅速回應,“感,感應不到了,數年前連幽精也已感應不到非毒的存在,奴,奴家懷疑,非毒已是遭了那千羅鬼王的毒手”
話語說到最後,小陣靈情緒也低落下來。
陳登鳴心中凜然,那種冥冥中的心血來潮頓時再次湧動,只覺頭頂那一線天裂縫突然像是高得令人頭暈目眩,懸崖兩側的夾壁彷彿沒有盡頭,似在不斷縮小閉合一般,要絕了那一線生機。
危險的警兆狂鳴!
事實上所有的預判與心靈感應,都是基於種種事物的線索痕跡綜合得出的預兆,並非完全虛無縹緲無跡可尋。
當種種線索痕跡均指向一處時,發生某種事情的預兆就會愈發確定,直至發生。
“走!這一路上很可能已經有高手盯上我們了,我們搞不好已經置身在幻陣中。”
陳登鳴低喝一聲,毫不猶豫掐訣就要遁入河水之中。
封青波驚疑不定,迅速感應後無奈道,“哎!陳掌門,哪有這麼強的幻陣還能矇蔽老道我的感應,我們隱藏得那麼好.”
他神識還未完全傳出,倏然察覺到一絲不對,立即大叫‘不好’。
幾乎同時,原本將要遁入河水中的陳登鳴施法中斷,被強行逼迫出來。
但見原本奔流不息的山澗河水倏然靈光閃爍,驟地凝結成冰,寒氣嫋嫋,流礫崩石,驀地‘咔咔咔’凸起大量猙獰尖銳的冰槍,直奔陳登鳴排排扎去。
與此同時,二人頭頂那一線天的奇景,好似正在合攏的巨鳥撲翼,在令人彷彿要迅速閉合,蒼天像是要化作一塊窄窄鉛板,嚴嚴實實蓋在二人頭頂,無路可逃,插翅難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