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快速遁走,一路上遇到河流時陳登鳴便施展水遁術入水而過,遇到空曠原野時,便施展金遁術遁入修復後的萬金珠趕路。
曠野裡,風兒捲揚著黃塵,萬金珠便在黃塵中忽隱忽起,與封青波化作的一縷靈氣互相追逐。
河流中,水波捲起白沫,遠處戰鬥爆發的刺目光芒映的水波昏暗,一浪一浪,陳登鳴融入其中載浮載沉。
這連番變幻又瞬發的遁法,也是教封青波大開眼界。
還從未見過能將三系遁法用得如此嫻熟之人,令他甚至都誕生了一種愛才之心,想將昔日從上古仙蹟中發掘的氣遁術傳授。
不過一想到陳登鳴長壽宗掌門的身份,這可比他這映月宗太上老祖的身份地位還要尊貴,他這授法想當半個授業恩師的念頭,不合適也沒道理。
二人如此趕路不過千里,便已有數波靈威氣息強橫的修士從附近掠過,有金丹亦有元嬰,顯然都是域外邪修中被驚動的高手。
所幸二人都是遁術高絕,加之這些邪修均已被化神交手的動靜吸引,倒是並未被發現。
遁行千里後,幾乎就已算是初步遠離了化神強者交手的核心區域,但仍不能說是完全脫離了這種強者交手的波及範圍。
行至一條大河時,陳登鳴正欲轉換水遁術,突然心頭猛地一沉,感覺到四周空氣中似到處充滿強烈的排斥力。
一股淡淡的香火信仰力覆蓋八方,彷彿無數雙血紅的眼睛,密密麻麻盯了過來,令他氣血起伏,血管甚至都開始從面板下不受控制的暴突起。
“不好!血神調動了他的香火血神界,我們被發現了!必須立即擺脫他的香火鎖定。”
封青波色變,傳來神識提醒。
二人均是從遁術狀態中被打斷退出。
“好古怪的香火信仰力!”
陳登鳴立即剋制按捺起伏的氣血,嘗試心神聯絡對抗空氣中迅速強盛的香火信仰意志,神識探查向後方戰場。
便‘看到’後方遠處的天際邊緣,幾朵恐怖的蘑菇雲伴隨透亮的空洞,靜靜懸浮在半空。
彤雲佈滿空中,淡一塊,濃一塊,遠處的天穹好似一幅褪色不勻的幕布。
一股潮而熱的氛圍,悶的人心慌。
分明黑夜還未降臨,分明彤雲還未鋪滿天空,地上已經很黑了。
太陽卻似就已經被諸多化神的交手嚇得跑得沒了影子,白晝變成了黑夜。
陣陣微弱的靈氣伴隨滾滾勁風,帶著些焦灼的塵土,像在地上尋找什麼似的,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
轟拉!!
遠處閃電似的一個紅閃,似是那強橫的血神出手了,把烏雲揭開一塊,露出一大片透亮的血海。
沒多久,又一陣劇烈的狂風似夾雜著怒吼聲,更為利颼有勁,狠狠刮來。
周遭環境迅速進入到一片血光照耀的昏暗中。
四處空氣都充滿壓抑而浮躁的氣息,只有千里外的那片戰場存在著雲層洞開後透亮的光,以及大片靈氣匯聚的霞光。
隱約能從光芒中依稀看到或大或小的幾道令人戰慄的身影,在快速碰撞出道道靈氣激波。
每一道靈氣激波爆發的剎那,就釋放出令人目眩的刺目光亮,撕裂雲層。
就在這時,陳登鳴只覺心頭彷彿籠罩了一層濃密的烏雲,壓抑的讓他有些喘不氣來。
識海中的天仙道力更是急劇波動,很不平靜。
頓時,四周空氣中的香火信仰力大幅削弱了下去,令他壓力大減。
似有一個可怕的存在,從那雲層之上被驚動,降臨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