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黃昏時分。
長春派內的暮鍾倏然被敲響一聲,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震盪開老遠,剎那落入所有門派中人的耳中。
「嗚?」
黑雲豹抬起慵懶的腦袋,額頭一抹宛如王冠般
的華麗紫毛光華一閃,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暮鍾一聲......代表門派中有築基修士身亡,發生了何事?莫非戰爭再起?」
陳登鳴詫異之時,察覺儲物袋有異動,立即開啟,取出其中散發微光的傳音玉符。
「諸位師弟師妹,三日前,門派魂堂之內,周雲霽師弟的魂牌裂開,今日已門派已確定,周師弟已殞命在外,死於南域雪獵國的一處遺蹟之中。
周師弟英華早逝,委實令人扼腕,望諸位同門引以為戒,在外莫要好勇鬥狠......」
「周師兄......」
陳登鳴皺眉收起傳音玉符,想到數年前一別之時,對方還曾滿面紅光上門賀喜,留下賀禮,並邀請他一起去探索遺蹟。
沒想到這才別數年,對方竟是......
「師弟......」
這時,鶴盈玉飛掠而來,顯然也是收到了訊息,神色惋惜。
「沒想到周師弟他竟是......哎,曾經師弟你還勸過他,可惜......」
陳登鳴嘆息一聲,看向遠方夕陽,道,「人死如燈滅,此時說什麼也是已晚。師姐,不知周師兄可是還有家眷親友在世?」
鶴盈玉一怔,頷首道,「聽聞周師弟曾是出身自一個修仙家族,應是還有親人在世的。」
陳登鳴負手點頭道,「改日我會去登門告慰。」
鶴盈玉這才想起數年前,陳登鳴讓她記下的賀禮,頷首道,「同門一場,也算上我一份。」
生老病死,人情世故,縱是在修仙界中,也永不過時。
在時間長河的緩緩流淌中,有人能長生久視,有人卻終是如流星飛逝,甚至流星都算不上,便成為他人生命中的過客,一縷青煙消散。
陳登鳴喚上黑雲豹,與鶴盈玉共同坐上華貴的金鞍,聯袂出宗而去。
三年過去,他也已正式邁入了91歲高齡。
長春功經過長達三年水磨工夫的苦修後,已逐漸接近突破第九層的階段。
突破第九層後,他也即是貨真價實的築基圓滿——假丹大修。
鶴盈玉雖是有四象引雷訣相助修行,但在修煉速度上,還是比他稍慢一些,逐漸被他趕超,如今是長春功剛突破九層不久。
不過算上對方還未動用的那塊三陽晶,興許最終也是會與陳登鳴在相近時間突破。
二人這三年雖是一直於山門中苦修,卻也時常外出行浪漫風雅之事,故而感情倒是愈發如膠似漆,雖未成大事,卻已是長春派內諸多築基同門羨煞的物件。
便是四周其他仙門,也已知曉這一對同為築基後期修士的伉儷,逐漸倒是得了一個「長春仙侶」的稱號。
這稱號在陳登鳴看來,頗有些拗口難聽,總感覺不少人在背後罵他狗男女。
不過總體而言,他也還算滿意當前的修仙環境,如今已是修仙得來兩鬢霜,神仙眷侶自風光。山中歲月如流水,宗門處處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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