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韓永緒一口怒氣得生生憋回去,還得穩住心緒以免露出破綻,勉強擠出笑容雙手作揖,先是對長壽宗二組恭謹傳出神念。
「前輩,您誤會了,給晚輩十個膽子,晚輩也絕不敢對你宗長壽種下手。
只不過,此地畢竟是我門下弟子家族駐地,方才察覺這邊有戰鬥,晚輩就立即趕來檢視。
結果就看到你宗這長壽種持引魂幡殺人收魂,於是才出手製止,畢竟眼下也是戰區收尾階段,或許有魔門餘孽殘留,晚輩此舉也實屬正常......」
他話語極快,神念傳播,也僅僅只是一瞬,就將事情原委解釋得條理清晰,無懈可擊,轉而又傳出一道神念。
「還有這位陳小友,你誤會了,我與你所殺的這些人並無瓜葛,我妙音宗名門正派,的確我之前是想找到你。
但我求賢若渴,是想邀請你加入妙音宗,絕無惡念,方才是將你誤認為魔門賊子,痛心疾首之下,頗為憤怒,故而才激烈出手,眼下既是一場誤會......」
「住嘴!」
就在此時,陳登鳴低喝一聲,打斷韓永緒的話語,眼神一瞬不瞬盯著韓永緒,「你既說將我誤認為魔門賊子,現在又怎會突然知曉我就是你妙音宗要找尋的人?
是不是,這件事根本就是你預謀的?」
事關自身血親,哪怕陳登鳴平日裡再好的脾氣,再怎麼謹小慎微能避就避,這一刻也絕已無法迴避,縱是金丹大修,亦要趁此時機追究到底。
韓永緒皺了皺眉,臉色已無法再掩飾的有些難看,他掃了一眼駱冰,道,「方才我這弟子現身阻攔我對你動手,你也看到了,是她方才傳出神念,告訴我你的身份,讓我不要殺你。」
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神識傳音本就快如電光火石,迅雷閃電之間而已。
陳登鳴看向駱冰,此女此刻背對著他,身軀輕顫,似無法抵抗元嬰以及金丹修士的壓力,根本無法吭聲。
韓永緒此話說完,也不再言語,只是含笑客氣對長壽二祖作揖,一副全憑處置定奪的模樣。
他篤定,沒有實質證據,以長壽宗的處世宗旨和做派,絕不會直接對他下手。
他一個金丹後期修士,小小一個已無元嬰的妙音宗,的確是無法抵抗長壽宗一門一化神三元嬰的磅礴大勢。
但妙音宗也並非就徹底沒有朋友,東域也不是西域魔修之地。
長壽宗膽敢毫無實質證據就對他下手,這就是長壽宗打破自身立足對外的形象、宗旨,打破了根本,短期或許會震懾群雄,長期來看,人心浮動,難以服眾,就是將衰之兆。
陳登鳴眼見二祖一時沉默,立即搖動引魂幡,召出一道築基陰魂,恭敬道,「老祖,您神通廣大,興許能從這道築基陰魂中看出僱主是誰,請老祖為弟子主持公道!」
韓永緒皺眉,旋即心裡冷笑。
半空中,渾身籠罩凝聚在細微光弧中的長壽二祖看向陳登鳴,看出其眼神中的堅定和意志,想到丘峰曾言及此子重情重義,他淡淡一笑道。
「好!老祖我就為你看上一眼!」
下一瞬,他眼神中宛如激射出兩道極光,直刺入下方築基陰魂眼內。
陰魂立即慘叫一聲,驀地面目猙獰衝著韓永緒怒喝。
韓永緒神色一變,旋即心中剎那想清楚其中關鍵。
長壽二祖驀地身上爆發刺目光亮與神識,「韓永緒,你居然真與此事有些關聯?縱不是你僱傭,也必是與你親近之人。」
「前輩,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韓永緒怒喝一聲,毫不猶豫立即便要轉身撤退。
但就在這一瞬間,周遭一方天地的靈氣忽然直馳,像驚狂了的風精靈,伴隨長壽二祖的神識前傾,扯天扯地的疾走,霎時成一片霞光急湧衝擊向韓永緒,聲勢驚人。
陳登鳴等人只感到一霎間好似地動山搖,意亂情癲。
有一股磅礴的神識之念引動天地靈氣,發起了超出理解範疇的恐怖攻勢。
下一瞬!
頭頂爆發出一陣刺目光芒,一方天地都在瞬間靜謐無聲,一切似都在放慢,所有人雙耳好似失聰,精神恍惚。
一道慘叫怒喝聲突然打破這種靜謐。
緊跟著,陳登鳴只覺眼前世界恢復清明,五感迴歸,腦海清醒。
就看到一道宛如拖曳著焰尾般的金色光焰從空中急速逃竄而去,靈光黯淡,無比狼狽,顯然受傷不輕。.
「韓永緒,你覬覦我宗長壽種不是一天兩天了,難免導致你宗弟子誤判形勢,竟敢行惡尋人,今日是給你一個教訓,陳登鳴是我長壽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