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東瀛那頭,繪梨衣早已歸家,被源稚生“押”著,回了房間。
那裡是處醫院,藏於源氏重工之內,左右侍立郎中,每日三次點卯,為繪梨衣調治。
然東瀛小國,無杏林高手,放眼觀之,皆是庸醫。此等大夫,於凡人之病痛,尚現其能,於繪梨衣病灶卻全然無知,只會抽血灌藥,不懂調理之法,如何能成?
可憐那繪梨衣苦不堪言,見他等胡為,平素全無表情,今日得了明非點化,有了性情,掙扎不就。
那等郎中以為她玩耍性子,也不理睬,仍要施為。
只見繪梨衣金瞳乍明,伸手一握,即將那器械針尖,盡數截斷,小刀飛出,力透鐵門。
那群庸醫嚇得魂飛天外,雙股一軟,跌倒在地,掙挫不起。那手下三人也個個驚懼。
卻是那源稚生無事,湊上前來,壓住繪梨衣肩頭,蹙眉道:“別鬧。”
繪梨衣終念兄妹之情,收了言靈,寫道:“繪梨衣沒事,不用他們治。”
那群庸醫偷眼看了,顧念性命,紛紛道:“繪梨衣小姐情況穩定,沒什麼事,今天的治療也不用做了。”
源稚生知他等惜命,又見繪梨衣面色紅潤,比之以往頗有氣色,即放了心,說道:“好吧,今天就算了。”
眾郎中暗自歡呼,即起身告辭,逃一般而去。
源稚生嘆了一聲,攜繪梨衣回房,讓她坐好,問起今日所遇路明非經過。
那繪梨衣早得路明非交代,避重就輕,將偶遇路明非之事寫來。她本就懵懂,寫來經過也浮皮潦草,全無價值。
源稚生本就不抱期望,知她不通人事,也未加懷疑,看了幾眼,不再關心,即起身離去,自行醫治傷勢。
原來他與明非一番惡戰,雖皆是皮外之傷,卻也覺力軟筋麻,行動不便。往日須臾便可痊癒之傷,今日卻療程緩慢,不禁讓他心有餘悸。
那手下三人也行禮告辭,將門鎖了,只餘繪梨衣一人孤單。
原來繪梨衣得明非真火護持,溫養全身,雖無根治之法,卻也可強身健體,將體內龍血壓制,因而精神大振,不似往常虛弱。
她全無睏倦之意,自耍了多時,忽覺小指頻動,知是明非喚她,心中一喜,即聽路明非道:“可還安泰?”
繪梨衣傳音道:“我很好。”
路明非笑道:“即如此,可有旁人在側?”
這心中話語,繪梨衣不解自明,即道:“只有我一個人在。”
路明非道:“你且自行打坐,為師傳些法門於你。”
繪梨衣喜道:“我可以學飛麼?”
路明非笑道:“修行講究循序漸進,哪有一蹴而就之理?你且先學坐功,養精、煉氣、存神,窺得門徑,通了法性,再學飛舉之功,也不為遲晚。”
此等玄妙,繪梨衣縱能聽懂,卻不明其中真意。所幸她對明非信任,也不多問,即按所授,盤膝打坐,先感丹田氣海。
只聽明非言道:“正是那:
宇宙造化天地爭,歷劫通玄悟長生。
萬丈高樓平地起,會臨絕頂始攀登。
自古清淨道無為,心境澄澈得仙羹。
青山綠水皆入眼,雲海靈霄見鴻蒙。
從來三寶精氣神,上下通衢混元增。
乾坤靈氣繞庭臺,坎離相濟金丹成。
金烏高啼鳴天下,玉兔搗藥見長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