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得眾人紛紛避退,卻聽路明非道:“本王在此,保你等無恙。休要亂跑。”
他俯下身,半跪在黑王面前,說道:“除卻海洋與水,餘下君主血魂,皆在口中。黑王尼德霍格,也該現身一見了。不過在此之前,本王與你說說門道”
這魔王掐著訣,唸了咒,使了個“魘禱”之術,並在他耳邊低語道:“太古龍皇,天命所歸。今朝捲土,命數難違。世界之樹,血毒可摧。諸神黃昏,在此一回。先生之志,今朝可追。速去!速去!”
這一席話,好似一根楔子,嵌在黑王心頭,又有“魘禱”術所生幻境,便將他迷住,再難自拔。話落處,只見這黑王金瞳閃爍,如噴出火來,周身毒氣瀰漫,將他掩在當中。
路明非見事已妥,教眾人退後。
少傾,就聽一聲怒吼,嘶啞龍吟。平地狂風驟起,吹散毒霧,現出一頭黑龍,張開雙翼,撲一下竄身而起,直奔那人參果樹而去。
路明非見黑王飛去,即抓起陳墨瞳柔荑,在掌心也寫一個“禁”字,並與蘇茜、楚子航道:“你三人去尋一慄發女子,名喚作蘇恩曦。若尋見,將手按在她額頭之上即可。”
陳墨瞳問道:“怎麼回事?”
路明非解說道:“那路鳴澤手段頗多,保不齊尚有後手。除卻零外,一在酒德麻衣,二在蘇恩曦。你等即刻去尋,休教走了她。”
那三人聽了,便就領命而去。
這時那夏彌道:“陛下,那人本事不小,但恐師兄他們.”
路明非笑道:“無妨。只將我那‘禁’字與他瞧了,就可萬無一失。且蘇恩曦非是首選,我一招,不過防患於未然。他所留後手,大抵在青銅城內,酒德麻衣身上。你大可放心。”
他又道:“三位愛卿,當務之急,是那人參果樹。待黑王攪鬧一通,就趁亂動手。那牛魔王我來對付,你們牽制師姐即可。”
那三王當時點頭,便與明非一同駕雲,追趕黑王去了。
卻說青銅城內,果如明非所料,那路鳴澤已在酒德麻衣身上甦醒,睜開金瞳,自顧嘆息道:“若不是我在零身上覆活時,與麻衣身上又作佈置,怕是早死多時了。”說著,便起了身,將欲遠走高飛。
正此時,忽聽得身後有人拍手道:“師父果然神機妙算,猜得一點不假。”
這一番話,驚得路鳴澤急忙回頭,尚未看清面目,只見一掌拍來,正中額頭。啪的一聲,路鳴澤一個踉蹌,跌了一跤,額頭上便現出一個“禁”字。
他頓覺眼前發黑,不由破口罵道:“路明非,你不得好.”話猶未了,卻被繪梨衣一腳踹翻在地。只聽她道:“不許罵我師父!”
路鳴澤再無氣力,登時眼前一花,便就昏厥過去,人事不省。
繪梨衣見了,就將酒德麻衣重又捆縛,依明非傳音吩咐,關在監牢之中。將一切安排妥當,便又出了水,趕往東海助戰。這一去,有分教:
前約土崩,後盟瓦解。黑王噬咬人參果,牛魔一心救獨子。有詩曰:
千頃地來一棵苗,自幼寵愛任玩鬧。
枯松澗中稱聖嬰,火雲洞內大王號。
神通廣大吐妖火,行者遭逢也難料。
當年拿住取經僧,特請父王來盡孝。
冒名頂替惱尊者,木叉借來天罡刀。
摩頂受戒拜沙門,金箍咒念才正道。
畢竟不知紅孩兒復生與否,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