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自不知這些何許人也,問道:“這也是伱夢到的?”
繪梨衣聞聽,神色黯然,寫道:“最近卻夢不到了。”
源稚生只道她假夢為真,並未掛心,又與她說了幾句,及見矢吹櫻前來道:“少主,該出發了。”源稚生先顧正事,便起身告辭,與櫻同出門去。
只見鐵門緊閉,將繪梨衣關了在房。這房裡卻未點燈,唯有漆黑一片,卻見一雙金瞳陡然亮起,若兩朵繁花綻放。
繪梨衣自櫃子中尋一揹包,將許多玩具塞入,又想了想,拔下游戲機電源,纏好手柄,也放在其中,拉上鎖條,來到門前。
你看她歪頭思量片刻,即掐了決,使了個“穿牆”的法術,合身撞出門去。衣袂飄擺,卻將一片衣角卡在門內。她怔了怔,原是功夫不到家,略感氣惱,隨手扯破,便拽步而出。
那“輝夜姬”畢竟非人,未聽門禁損壞,自不知繪梨衣已去。其中監視之人卻眼見繪梨衣出門,慌忙通知大家長,封鎖大樓。
這一路門禁森嚴,重重關卡,卻也攔她不住,被她尋一處死路,穿牆而出。待橘政宗率人匆匆趕到之時,繪梨衣已在源氏重工三里之外。
她久未出門,但見得:
長街縱橫路交錯,高樓林立房屋落。
人頭攢動往來走,川流不息行車多。
流光溢彩亮霓虹,鮮衣怒馬身影綽。
花花世界迷人眼,攘攘紅塵此一個。
繪梨衣觀賞不盡,信步遊走。她自幼被禁足在府,雖吃喝不愁,卻無自由之身,如今不受拘束,隨意行止,真好比飛鳥脫籠,游魚破網,說不出的歡喜。
閒步多時,忽暗自思忖道:“哥哥一定會來找我,此地不可久留。”即轉身看向源氏重工,就地一扭,正背對大樓,心道:“師父有云.背道而馳,漸行漸遠。繪梨衣背對著走,應該就可以遠離了吧?”
簡單想罷,徑奔前行。
行不出一里路程,卻見面前閃出一人,自拐角轉出,約十七八歲年紀,身長七尺七寸,正與繪梨衣擦身而過。
繪梨衣不看則可,只一眼便又驚又喜,心中叫道:“師父?!”
她急忙湊上,卻見那“路明非”對她視而不見,徑往前走。
繪梨衣一怔,即動小指頭喚道:“師父,師父,你這段時間去哪了?”連喚三聲,卻無回應。
那“路明非”仍自顧前行,似急忙趕路。
繪梨衣自不洩氣,在後緊追,隨他拐彎抹角,漸至人跡稀少之處。
不期此時,在附近一幢高樓處,一女子俯在頂上,懷抱狙擊步槍,正透過瞄準鏡,遠遠注視過來。
你看她著一套黑色緊身衣,盡顯窈窕身段,正透過耳機與人通話道:“這演員你從哪找來的?”
只聽耳機那頭道:“我投資過一個經紀公司,教他們按照老闆描述的形象海選男主角,要求很簡單,東方人面孔,身高178,會說中文,最好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關鍵時候能說兩句古文。長腿,你看怎麼樣?”
酒德麻衣道:“按老闆的描述,確實很貼切。可為什麼要會說中文呢?上杉繪梨衣聽得懂麼?施展美男計的前提,也得雙方可以正常溝通吧?”
耳機那頭傳來噶吱嘎吱之聲,那人又道:“我也不知道,這是老闆的要求,說是人設,絕對不能崩。這個男藝人就是中國土生土長的,來這裡留學兩年半了,參加了那個經紀公司的男團海選.”
酒德麻衣聽得心煩,忙道:“停停停!我又不是導演製片人,犯不上與我講他的心路歷程吧。薯片,你打算教他把繪梨衣引到什麼地方去?蛇岐八家輝夜姬對東京的監控幾乎沒有死角。”
蘇恩曦聞言,在耳機裡笑道:“安啦,一個蛇岐八家想破頭也找不到的地方。”
酒德麻衣聽她有意賣關子,卻未追問,只道:“這個叫路明非的人是誰?為什麼這位蛇岐八家的公主會認識他?”
蘇恩曦道:“老闆只描述了他的長相和名字,似乎並不想讓透露太多他的資訊,好在我有一顆好奇的心。但是我查到之後,就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