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襬擺手,寫道:“哥哥他們很忙,已經習慣了,晚上才會來修。”
酒德麻衣只得陪笑,不知作何言語。他三人如何交談暫且不提。
卻說夔門青銅城,那路明非與楚子航陳說前情,將那楚天驕之事盡數講來。
這駙馬聞聽,沉吟片刻道:“他現在去了哪?”
路明非道:“我派他與公主同出,去那北俱蘆洲避風港與奧丁談判,救回芬裡厄,也就是你大舅哥。”
楚子航聞言一怔,問道:“只有他們兩個人……”
路明非笑道:“駙馬不必擔心,俗話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那奧丁我曾會過,雖有幾分本事,但是個謹慎之人,必不會輕舉妄動。公主冰雪聰明,令尊久經沙場,皆有神通,料也無妨。”
楚子航卻皺眉道:“奧丁只怕不會輕易放人。”
路明非道:“他二人此行,只為探聽虛實。待這邊事畢,我當親自前去。”
楚子航這才放心,又問道:“愷撒他們你打算怎麼辦?”
路明非笑道:“那愷撒是加圖索家公子,我將他擒來,只為引出他家大人,不會為難於他。”
楚子航似信似不通道:“陳墨瞳呢?”
路明非一怔,旋即道:“她之去留,全憑自主。”
楚子航點點頭,又道:“蘇茜呢?”
路明非道:“我已與她言明,待卡塞爾來人,便放她回去。”
楚子航看著他道:“希望你不要食言。”
路明非笑道:“朕還不至誆騙你等。你還有何事,一併問來?”
那楚子航搖了搖頭道:“沒了。”
路明非道:“你將他人之情問了一遍,怎不自顧?那芬格爾與零卻也未提,是何道理?”
楚子航一怔,旋即道:“芬格爾……師兄遇事當機立斷,能屈能伸,在哪裡都吃得開,不用我來擔心。至於零,我不知道她也在。但聽你說法,你的目標其實只有愷撒一個,其餘人不是別人抓來的,就是與你有一定關係,譬如那陳墨瞳,想來零也是這般?”
路明非不由點頭道:“駙馬不愧是駙馬,窺一斑而見全豹,也難怪獨得公主青睞。話又說回,駙馬比之以往,健談不少。”
這駙馬默然片刻道:“可能被她影響了吧。”
路明非心中暗笑,問道:“駙馬此言,可是打算留下?”
楚子航嘆息道:“我父親還在……”
路明非即拍掌道:“駙馬雖情態少有,但頗識實務,正和朕心!”即吩咐一旁侍衛道:“來呀,將駙馬兵器取來,朕即刻冊封。”
話落處,卻不見動作。
路明非一怔,卻見那楚子航面色陡變,扶額悶哼,似痛苦難當。未及開口詢問,即聞耳邊言靈聲起,悠揚婉轉,卻又如雷聲貫耳。
他霍然起身,聽得仔細,正是那黑王尼德霍格附身路麟城,吟誦言靈·皇帝,昭告天下。
只聽那黑王道:“朕,黑王尼德霍格,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乃太古龍神,萬龍之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年少立志,奪取天下,成就千古之偉業,不下三皇,功蓋五帝。如今天庭失聯,地府淪陷,人皇不存,凡仙、佛、神聖者皆遠去已久,眾妖魔鬼怪都飲恨折戟,乃天佑龍族大興也。朕得天道垂青,雖被奸人所害,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而今重返世間,昭告天下。凡亂臣賊子者,結黨營私者,犯上作亂者,倒行逆施者,執迷不悟者,待朕一一尋來,定教爾死無葬身之地,萬劫而不復!勸爾三思後行,順應天道,及早歸降,以免天威降下,悔之晚矣!”
路明非聽罷,嗤之以鼻道:“兀那小輩,不過借屍還魂,本領十不存一,也敢如此妄言,唬得住旁人,卻唬不得我!”
此話一出,那黑王似已知曉,即收了言靈,銷聲匿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