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醒是不可能醒過來的。
……
此時是半夜十二點四十分,我站在學校男生宿舍樓下面,抬頭看了一眼四層樓那麼高的寢室,又低頭看了一眼躺著地上的兩個二百五……無語凝噎。
毫不誇張的說,小鄧還好一些。但是如果要我把老蔡背上去的話我真的會累死在過道里。
看著地上躺著的他倆,我決定找找幫手,現在這種情況只能上去把猥瑣和肚皮叫起來了,沒有他倆幫忙我可能會落個半身不遂的下場,至少看著老蔡的體型我就瞬間感覺生無可戀。
其實我也喝了不少酒,雖然沒有到小鄧和老蔡這種地步,但走起路來還是有些發飄,特別是爬樓的時候雙腿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來。
也就是老蔡‘龐大’的體型給了我一步一步爬上去的動力。
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爬到四樓,開啟寢室門的那一秒我又不想活了。寢室裡空蕩蕩的連根兒人毛都沒有。
我突然想起來下午出去的時候看到的猥瑣和肚皮鬼鬼祟祟的身影,不出意外的話,這倆孫子肯定是通宵去了。
一屁股坐在床鋪上,拿起一瓶水擰開喝了下去,用力鼓了鼓自己並不多的肱二頭肌。
然後,我毅然決然的拉開門走出去,臉上應該是帶著‘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再一次回到宿舍樓下,看了一眼小鄧,再看一眼老蔡。
說真的,我是真的沒有把他倆完完整整扛上去的信心,腦海裡閃過將他倆送上去的一萬種方法,可惜都不太切合實際。
比如找個什麼高人施法讓他倆飛上去,再比如報警幫忙給他倆扛上去,或者乾脆就讓他倆睡操場得了……,都不是個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我把手伸到小鄧的臉上拍了拍,企圖叫醒他們,只要醒過來了,不要睡的那麼死,我的壓力都會減輕許多。
這麼一想我瞬間來了動力。拍拍小鄧,再拍拍老蔡,手上使的勁也不自覺的加大了一些。
可惜有一句話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想想確實是,此時的他倆確實跟兩頭死豬似的,連開水燙都不怕,我這不輕不重的幾巴掌自然也沒起到效果。
對他倆又拍又掐的折騰了幾分鐘之後我徹底認命了,把小鄧從地上拉起來放到背上,嘆了口氣之後搖搖晃晃的往宿舍大門走去。
之所以選擇先背小鄧,不是因為我和老蔡的關係沒有想象中那麼好,也不是小鄧這王八蛋在我心裡
佔的分量要足一些,純粹是老蔡的體型太特麼嚇人了。
我想,如果先把老蔡扛上去的話,我估計我很難走得動道了,到時候心裡的那個小黑人可能會乘小白人處於虛弱狀態一刀捅死它,那可憐的小鄧很有可能會在操場裡躺一晚上。
……。
我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麼過來的,只記得躺在床上的那一分鐘整個人都跟要散架一般。
還記得好不容易把小鄧扛上樓之後,內心掙扎了良久我才下樓去背老蔡。看著老蔡龐大的軀體,我的腦海裡不自禁浮現出愚公移山的場景:蒼茫天地間,巍峨的高山前面站著的一個瘦子,用雙手一點點的挖著泥土,猶如螻蟻啃象,蚍蜉撼樹……。
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真是一點都不誇張,背上像壓了一座山一樣,我突然理解了那天猥瑣說的話,老蔡這小子必須讓他減肥。至於老子……做不做主角真無所謂了。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遠,把老蔡放到床上的那一秒鐘我感覺天旋地轉的。因為缺氧的緣故,眼前黑乎乎一片。
遊走在昏迷邊緣的我再也撐不住,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
夢還是那個夢,睡的越死夢境越清晰。
想想自從還陽之後我基本上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今晚卻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所以那個夢,以及夢裡那個十幾年來從未讓我看清他臉的傻逼如約而至的來了。
他依然背對著我,問出的還是那句話:你怪我嗎?
我是真的很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做一回自己夢境的主導者。可惜在聽到這句熟悉的臺詞之後,我的情緒又不可控制的變得憤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