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同往常一般,無事發生自然也無話可說,同樣也過得很快。
開學了,高三的最後半個學期終於到來。曾經我在想我是不是沒有上大學的機會了,如今看來這個機會還是有的,只不過得看自己的實力了。
我忽然有些後悔之前的幾年渾渾噩噩的過去了,該學的東西一樣不落的沒學到。
關於假期作業一事我羞於再提,不待偉哥發話便識趣的請求為我這個大家庭發揮一下餘熱。偉哥和我一樣早就麻木了,看向我的眼神都空洞洞的。
其實我真的很想利用最後的半年好好補充一下自己,不說考上一本二本,最少得有個本吧。可惜我發現我這小小的願望很不切實際,因為最後的半年講課已經很少了,大多時候都是摸底考試。讓我一個壓根兒就沒底的人頻頻參加摸底考試,我感覺偉哥好像是在自取其辱,摸不到的底何必一摸再摸?
我懷著想學而又無處所學的懊惱,陪著老蔡和宋貂在網咖蹉跎,轉眼三個月時間過去了。
自從上一次我生日那天宋貂徹底出現在我的朋友圈之後,牛逼二人組又多了一個人,至於這一次的組合名稱叫什麼暫時還未敲定,因為之前的網管小姑娘已經沒在那裡上班了。
由於宋貂不喜歡我和老蔡玩的遊戲,於是我倆在她的威逼利誘之下只好改變愛好,陪她玩起了QQ飛車。耳機裡傳來我聽不懂但卻感覺熱血十足的音樂,又一次被宋貂甩了一個未完成之後我終於對這遊戲深惡痛絕起來。我一度懷疑宋貂之所以對這遊戲情有獨鍾,大概就是因為只有這一款遊戲她能完虐我和老蔡。
被人欺壓的感覺實在很難受,但我奮起反擊被宋貂一爪子撓紅了脖子之後只好悻悻的坐了回去重新帶好耳機,此時此刻的我和當初老蔡被欺壓的表情十分相似,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般。
……。
要高考了……。黑板上粉筆每天一擦的倒計時如約跳到了零。還記得當時偉哥問我們:看著一天天逼近的時間,是不是感覺很緊張?
緊張是何物我實在理解不了,如果臺下眾人看著一天比一天小的數字露出的如狼似虎一般的表情是緊張的話,那我們好像都挺緊張的。
當倒計時跳到零的那天,班上六七十個人發了瘋一般的撕書怒吼估計也是因為緊張吧。
待了三年,終於要迎來最後的時光了,所有人都像是刑滿釋放的罪犯一般,一時間爆發出來的聲勢連偉哥都不敢輕易阻擋。
既然刑滿釋放了,少不得要慶祝一番。偉哥既然不敢阻擋,於是乎只能把這一場慶祝冠以‘畢業典禮’的美名,然後自己也恬不知恥的參與其中。
這一次相比起高一時無疑要瘋狂了許多,當然了,規格也高了許多。除了單純的快樂之外也少不了感動,偉哥難得的一展歌喉,為我們獻唱了一首英文版的《吻別》。至於為什麼不唱中文版的?我估計是偉哥的實力不允許吧。至少英文版的我們沒一個人聽得懂。但這也不妨礙我們被偉哥感動的一塌糊塗……。
笑過哭過感動過,接下來就到了發洩的時候了。要盡興的玩兒,酒自然是一個好東西。至少後來偉哥喝醉之後為我們表演的徒手劈啤酒蓋子我就看得挺盡興的,鮮血淋淋的樣子看著都嚇人,偉哥卻滿臉大汗的顫抖著告訴我們他一點兒都不痛,他可是大學時候散打社出來的……。
高考如約而至的來了,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去,然後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來,偶爾遇到一兩個同學,他們問我考的怎麼樣?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一邊說還行,心裡卻在想考的怎麼樣我他大爺的上哪兒知道去?如果他還跟我對答案,問我哪一題是不是選哪一個的話,我就只有倉皇而逃這一個下場了。當然了,臨了的時候還會跟他說他選的那個就是正確的,就當是關愛智障兒童了……。畢竟能想到跟我對答案的同學,智商一般都不怎麼樣。
三天之後考試結束,我們宿舍的六個攪屎棍約好聚了一小會兒,吃吃飯吹吹牛,互相說著自己將來要去哪個省讀書云云。他們一個個說完之後,猥瑣問我怎麼打算的。
我哪有什麼打算啊?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於是我苦笑著對他們說:“到時候再說吧,看看哪個學校瞎了眼願意要我唄。”
他們又是嘿嘿一笑,權當我是在講冷笑話了。
既然考完了就該回去了,他們幾個是約好一起走的,而我這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在老蔡的慫恿下卻還想在市裡玩幾天,畢竟我又沒人約束,而且老蔡大方的承包了一切費用,如此一來我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送猥瑣他們幾個去車站的時候,乘等車的功夫我去附近買了幾斤橘子給他們在車上吃,猥瑣接過去,我看著他們上大巴車坐好,然後站在車窗外對他們說道:“現在條件好了,鐵道我就不穿了,柵欄我也不爬了,橘子甜不甜也不用告訴我,不謝……。”
眼鏡最先反應過來,可惜等他們幾個咬牙切齒的怒目而視,似乎想要下車揍我一頓的時候,我卻瀟灑的轉身揮揮手走了。好像聽到了猥瑣的聲音,他怒吼著喊道:“小麗,別讓我們遇到你……。”
車子開動了,我轉過身的時候已經慢慢走遠。遇到?很難了,想要偶遇更難,這輩子再見面的機會怕是十分渺茫了。畢竟填志願那天老子是不可能讓你幾個小子逮到我的。
我扯著嘴角笑了笑,忽然又覺得有些傷感,三年的感情啊,分別的時候我那顆騷人的心難免又跳動了起來……。
風沙有些迷眼,我招呼老蔡,頭也不回的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