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景明花園小區出來以後已經是三點半了,現在打車不好打。於是我就近找了一家賓館,想想還是先睡覺再說。
可是交錢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兜裡僅存的二十一塊“身外之物”根本就不夠我住一晚上的。
因為這附近的賓館明顯比之前和老蔡去的那家高階多了,就一單人標準間,最便宜的也要四十塊一晚。
曾經我還在想,在哪兒睡覺不是睡。四十塊錢睡一晚上,傻逼才花這錢吧?
但看著這荒涼悽慘的街道,想著在這凍得我瑟瑟發抖的寒冬臘月裡,要是街上隨便找個角落睡一宿的話,明天我的屍體應該會出現在警察局裡吧。
於是我在兜裡左摸右摸,不止把前臺登記入住的那小姑娘看著急了,就連我也越摸越心涼。
突然,我感覺上衣的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鼓鼓的。我似乎沒帶什麼東西出門吧?於是我把手伸進衣服兜了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一看,居然是個紅包。
這是什麼東西?我疑惑的把紅包開啟,嚯……好傢伙,十幾張紅票子整整齊齊的躺在裡面。
我突然想起我要走的時候那小姑娘的爸爸挽留了我一會兒,應該就是那時候他塞進我兜裡的。
說真的,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以至於我看到這情形以後,拿著紅包的手都有些打哆嗦,同時小心臟也不爭氣的加速跳動起來。
唉,要說這戶人家啊,實在是……太厚道了。
江湖救急,以後有機會再還給他吧。
我心裡這樣想著,然後抽出一張遞給登記的那小姑娘。很快辦理完了入住手續,拿著鑰匙我迫不及待的上了樓,找到房間後進去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
凌晨三點多將近四點我才睡下,兩個小時以後我又準時的醒來。叫醒我的不是夢想,而是心裡對於偉哥的畏懼。
讓我沒想到的是,到學校以後我聽說了一件怪事男生宿舍進小偷了。
而倒黴催的是,被偷的恰恰是我們宿舍。
我問老蔡:“整個男生宿舍樓那麼多間宿舍,為什麼偏偏是我們這一間被偷了?”
老蔡沉吟了一會兒,說道:“這就不知道了,難道是我住進來的訊息被誰洩露了出去?”
我瞪了他一眼,轉念一想,好像咱們整個宿舍能值得偷的也就老蔡一個人了,所以他這半開玩笑的話似乎有些道理。於是我問他:“那你丟了什麼東西沒有?”
老蔡搖搖頭,說東西倒是誰都沒丟,只是壁櫃裡的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的。
嘿,這倒是稀奇了。跑高中宿舍偷東西的小偷到底是窮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兒來?而且還是男生宿舍,誰不知道學校裡男生和女生之間的貧富差距比上海和我們村之間的貧富差距都大。這小偷是餓傻逼了吧?
關鍵是錢也沒丟,莫非這就是傳說中有節操的小偷?
於是我說道:“沒丟東西就行,學校裡知道這事兒了?我聽幾個人都在討論呢。”
老蔡聳聳肩,嘿嘿一笑,道:“能不知道嗎?早上猥瑣起床發現宿舍進小偷以後跑過道里罵了一圈兒。就跟潑婦罵街似的,不止話說的難聽,聲音還不小,後來還把校長都引來了……。”
本事啊,我心裡對猥瑣豎起了大拇指。這絕對是本事。
老蔡說完以後又問我昨晚去哪裡了,怎麼沒有回宿舍,還有我這眼睛是怎麼回事?他和我猜測的一樣,因為前天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回去就睡著了,所以沒注意到我。
說起我這眼睛到現在還是烏青的,想起來我就覺得當時應該狠狠的揍那小子一頓。早上的時候,謝敏還調侃我:怎麼睡覺不老實翻下床還能把眼睛摔成這樣?
我對她笑了笑,說是因為當初修宿舍樓時平整地板的師傅大意了,留下一個鼓包在那兒,恰好我就摔上去了。於是她又捂著嘴笑個不停……。
我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老蔡聽,末了偷偷打量了四周幾眼,小心的掏出昨晚上那少女的爸爸偷偷塞給我的紅包開啟給他看。
老蔡看我這動作,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說我這就是典型的小市民心態,跟多大鉅款似的,至於嗎?
我撇撇嘴,心裡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對他這資產階級後代鄙視了一番。然後說道:“不,你說錯了,我哪算得上小市民,頂多也就是個小農民。”
老蔡笑了笑,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還別說,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賺錢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