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上數盞燈籠高掛,把飄下來的大雪照映得粉紅。
看著竹修羅和林紅娘離去的背影漸漸消失,李俏兒長嘆道:“該散的,終究還是散了好,各人有各人的歸宿,你既然有了自己的主意,看來,我李俏兒如今已經是你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李俏兒說著,突然從衣袖裡拿出一把匕首來,遞給雲飛揚道:“你乾脆一刀殺了我,一了百了,從此你的事也無人知道。至於那一道聖旨,可有可無,我想你總有辦法圓謊。”
雲飛揚大笑道:“我可沒那麼蠢。你不但不能死,我還得好好伺候你。如今我也想通了,先前是我太過急躁。將來,你還得做你的皇太后,昭告天下,以安民心。如果你死了,我有嘴也說不清,還不得被天下人罵死,揹負一世罵名。若你願意,我還可以做你的護花人。”
雲飛揚說著,便拿眼睛來窺著李俏兒,上下打量。
李俏兒怒道:“住嘴!這話也是說得的!只不過你明白就好。如果我和他都沒了,你即便登上大位,如何向天下人解釋!只怕到時候,天下人蜂擁四起,南安和西寧兩王聯手,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雲飛揚大笑,便朝著李俏兒躬身行禮道:“拜見皇太后!”
李俏兒向後一揮手,紫玉和四名“姽嫿營”的女甲士便從宮門裡閃了出來道:“娘娘有和吩咐?”
李俏兒道:“通知所有在宮中大臣,金鑾殿排班!”
紫玉帶著人急急去了。
雲飛揚道:“你準備好了?”
李俏兒卻只是冷笑,從懷裡拿出一道早就擬好了的聖旨道:“這是你尊本宮為皇太后的聖旨,我早替你擬好了,只差用寶和你的御筆。至於那一道退位讓賢的聖旨,到了金鑾殿,我自然會給你。”
雲飛揚道:“如今他人在何處?若他不親自到金鑾殿上宣佈退位讓賢,如何令眾臣和天下人信服?只怕難免還是會招人非議。”
李俏兒大笑道:“你放心,我自有準備。”
李俏兒說著,轉身回自己的西宮裡來。雲飛揚只得在後面跟著。
到了寢宮,李俏兒開啟一處暗壁,只見裡面放著一個錦緞包裹著的紫檀木匣子。
雲飛揚立時明白,大笑起來。
李俏兒將匣子開啟,裡面正是玉璽。
雲飛揚有些迫不及待,便欲上來。
李俏兒卻將那一道尊自己為太后的聖旨遞給了雲飛揚,冷笑道:“你急什麼,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是你的,遲早跑不了。”
雲飛揚大笑著接了聖旨,就著傍邊的案磯,提筆在聖旨上落下了自己名字,卻是“文成武德仁皇帝水溶。”
雲飛揚將聖旨遞給李俏兒,看著李俏兒親自在聖旨上蓋上了玉璽大印,大笑著一把摟住了李俏兒的腰肢道:“如今你滿意了!”
李俏兒將聖旨收好,一把推開雲飛揚冷笑道:“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這是理所當然!只不過今日之後,你見了我,可得放尊重些。我不管你將來有多少女人,立誰為皇后,但這三宮六院,都是我的天下。你若是令我不快,我作為皇太后,有權按照宗族規矩懲治你,甚至廢了你,你可得小心!”
雲飛揚一把將李俏兒拉進懷內,捏著李俏兒的下巴大笑道:“從今日起,別說這玉璽和皇位了,就連你,都是我雲飛揚的了,我還有什麼小心不小心的。”
李俏兒待要掙扎,早被雲飛揚一把抱起,便往身後的大床上來。
眾大臣連日被拘禁在大殿裡,沒吃沒喝,又冷又餓,也不知道外面情況如何,直到天色微明,方見雲飛揚和李俏兒終於來了,如同得了救命稻草般,便都上來躬身問安,可又見外面有許多禁軍把守,心裡便都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