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一條漆黑的小巷子，黑衣少年一動不動地回了頭。
“出來。”
兩個字，不鹹不淡，卻氣勢逼人。
妖刀出鞘，在月光之下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
數十個黑衣魔族站了出來。
他們不說話，只是盯著裴衍，一起舉起了手。
殺！
像是傀儡一般，他們動作整齊劃一，執行著這個命令。
即使面對這如鬼魅般的強敵，少年面色不變。
暗紅色的妖刀隨著少年穿梭在空隙之中，揚起一道又一道的紅色血痕。
小巷猶如十八層地獄裡的修羅場。
被殺戮填滿。
不過瞬息之間...無人生還。
裴衍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眼尾沾了一滴血跡，像是淚痣一般紅豔妖異。
他修為金丹不假。
但屬於妖神的力量在骨骼一點點被吸收之後，正在慢慢充盈著他的身體。
這些魔族...於他而言。
不過螻蟻。
但是僅僅一瞬，血液中那熟悉的沸騰又出現了。
識海撕裂，骨骼生長，筋脈擴張。
妖力順著血液絲絲縷縷的滲入他身體的每一處。
疼。
太疼了。
裴衍身形不穩，扶著牆慢慢滑坐在牆角。
紅色瀰漫在他的雙眸之中。
牙齒緊咬薄唇，已經能嚐出些許血腥味了。
他知道。
每一次疼痛過後。
便會有無盡的、更加強大的力量充盈在他的身體之中。
鱗片。
脖頸、下頜、還有小臂上。
青色的鱗片一點點的長了出來，刺破面板，流出鮮血。
傷痕又很快癒合。
凌遲一般的疼痛，迴圈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懼。
力量。
他要最強的力量。
要報仇。
要...滅了天虛派！
要...再也不必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