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
鋒城。
戰神的院落裡,一場性質很私人的家宴剛剛散場。
巨大而奢華的餐桌上,各式菜餚只是象徵性的被夾了幾筷子,盞中酒水只是勉強喝了一半,選單上的菜還沒有上完,所謂的家宴就已經散場。
許可權達到七級,生命層次正式飛昇,伴隨著肉體形態解除,吃喝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身體已經完全不需要營養補充的情況下,美酒佳餚,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供人嚐嚐味道了。
可即便如此,一場家宴只是開始不久就匆匆結束,還是能看出鋒城這場家宴氣氛到底有多麼冰冷僵硬。
畢竟高許可權的強者不需要吃東西又不是吃不下東西,如果真的是家庭和睦,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想熱鬧怎麼都能熱鬧起來。
可事實上整場家宴幾乎沒什麼人說話。
身為戰神界的主人,戰神並沒有坐在主位。
主位上是一個身材普通相貌尋常的中年男人,七級許可權的氣息波動在眾人中可謂墊底,但卻最受人尊重。
錦繡玲瓏落座之後僅有的幾句話,就是跟這個中年男人打招呼,嘴裡喊著舅舅,至於戰神,這兩位戰神界的女主人根本就沒有看一眼。
戰神坐在中年男人身邊,試著主動說了幾個話題,玲瓏錦繡沒搭理,她倆不熱情,戰神的其他幾個女人也就不敢多說。
畫家坐在戰神旁邊戰戰兢兢,竭力活躍著氣氛。
玲瓏錦繡對畫家態度很正常,除了不搭理戰神,其他表現也沒什麼失禮的地方,也正因為如此,這場家宴才勉強沒有冷場。
所有人在尷尬而古怪的氣氛裡開始用餐。
玲瓏錦繡象徵性的吃了幾口,同時起身,跟長輩打了個招呼後直接離席。
她倆一走,其他幾個女人也站了起來,沒敢久留,接著就是戰神界目前在鋒城的兩個皇子...
家宴完全散場。
巨大的餐桌上,只剩下戰神,畫家,已經坐在主位上的,畫家的父親。
隨著餐廳安靜下來,一直戰戰兢兢的畫家才鬆了口氣,毫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苦笑道:“這頓飯吃的沒意思,咱們爺仨個坐在這,中間空了一大塊,幾個嫂子直接坐對面,不冷不熱,弄的咱們跟公敵一樣。
剛才我跟錦繡嫂子打招呼的時候差點沒嚇死,就怕她一言不合直接拔劍砍我,幸好這事沒發生,不然我得多冤枉?”
“要砍也是砍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戰神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哥,要我說差不多得了,你跟嫂子們這樣,一直僵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畫家有些無奈“那件事過去的時間也不短了,你不如把孩子放出來,至少讓他透個氣,有什麼事是不能解決的?”
戰神沉默不語。
自從他當初親自出手將林九鎮壓之後,戰神的家庭氣氛就跌落到了冰點。
一個是親自把林九養大的錦繡。
一個是林九的生母玲瓏。
兩人完全是親眼目睹了戰神鎮壓林九的過程,她們有怨氣,理所當然,於是事情就僵在了這裡,漫長時間的冷戰,戰神界最名正言順的兩個女主人,跟戰神的關係正在變得越來越差。
偏偏因為戰神自己的堅持,這段僵硬的關係根本就沒有緩和的可能。
戰神沉默的喝著酒,臉色平靜如岩石,誰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哥?你倒是說句話啊?”
畫家撞了下戰神的肩膀。
“我心裡有數。”
戰神緩緩道:“在這個紀元,這件事情應該會有個結果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無奈。
當年林九的事情在戰神界鬧的極大,對對錯錯糾纏極深,後續的影響同樣不小。
不過就如同畫家所說的那樣,無論對錯,時間都已經很漫長了,任何所謂的過錯,在一個足夠漫長的時間裡,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尤其是在犯錯的人已經付出了代價的情況下。
自己的家庭關係變得一團糟,戰神自己又何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