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時區,深夜兩點。
距離維意州一千海里出頭的海域上空,閃耀的劍光如同一顆流星,無聲的劃破了夜幕,極速飛馳。
雷鳴般的音爆被劍光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白色的霧氣在空中翻湧,已經變得很稀薄,在劍光與霧氣之中,臉色蒼白的江上雨藉助混亂的規則將自身的感知放到最大,他的視線不斷的移動著,一次次的掃視著四周。
四面八方到處都是起伏的海水,水一望無際,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太平洋中心風高浪急,從高空看下去,漆黑的水不斷的掀起一片片的巨浪,視野內的海面在不斷變化著形狀,像是整個世界都在不停變幻。
江上雨的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急促,平淡的目光露出了掩飾不住的急切,他不斷的尋找著,可是在他的視線範圍裡,永遠都是看不到盡頭的海面,茫茫的海一路延伸出去,延伸到視線的盡頭,只有水,起伏動盪又一成不變。
天海之間只有他這一道劍光以超越聲音的速度在不斷的前進,時間在這種極端的環境裡似乎變得異常緩慢,距離彷彿也被無限的延長,江上雨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走了多遠,但他卻絲毫不敢停下。
追殺他的李天瀾已經不見了。
但江上雨卻清楚對方根本就沒有放棄。
這是他用磅礴的生命力以身體又被打碎一次為代價得到的結論。
之前純粹的武道單挑到底是不是李天瀾的謊言已經沒有去深思的意義了。
江上雨主動藉助了路西法的力量,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保持著江上雨模樣的李天瀾直接恢復了自己的原本面貌。
武道消失。
謊言許可權完全復甦。
再然後的遭遇,完全就是一場恥辱的噩夢。
最開始的時候,江上雨還以為是李天瀾選擇了放棄追殺,在李天瀾停下的時候,他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往前衝了上百海里都沒有在看到李天瀾,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鬆一口氣的時候,本來已經被甩開的李天瀾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身邊。
是的,在他身邊。
兩人當時的距離不到一米。
因為沒有半點預兆,所以江上雨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李天瀾再次變成了他的模樣,重新擁有了武道實力。
但那一次的變形,卻將兩人的差距瞬間拉開。
江上雨的生命力下降到了安全線下,戰力發揮甚至都跌落到了四級層次之下。
而出現在他身邊的李天瀾再次變成江上雨的模樣,但卻不是江上雨當時的模樣,而是江上雨在後石群島,兩人還沒有用武道廝殺時的模樣。
這種情況下的李天瀾擁有的是江上雨的巔峰狀態。
極限狂暴。
永恆一劍。
剎那間的爆發沒有半點懸念的把江上雨撕碎成了一堆稀薄的生命力,如果不是路西法出手的話,江上雨當時就會在太平洋上徹底隕落。
路西法帶著他跟李天瀾再次拉開了距離。
李天瀾還是沒追,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們消失,然後在江上雨再次準備鬆口氣的時候,李天瀾又會毫無徵兆的出現。
那是真正的沒有半點徵兆,哪怕江上雨有心理準備都反應不過來,然後變形,然後極限狂暴,又是永恆一劍,一系列的操作行雲流水,無比絲滑。
連續幾次重複這個過程,江上雨的生命力幾乎已經見底,在他身上不斷湧動的白霧都開始變得稀薄,甚至有些透明瞭。
江上雨有些後悔,但卻又不知道該後悔什麼。
去幽州動李天瀾是他必然的選擇。
而在李天瀾許可權復甦的時候,江上雨其實就已經沒有選擇了。
一個復甦了自身許可權甚至連限制都沒有的李天瀾
而且還是在謊言許可權沒有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