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一種做噩夢一樣的感覺。
夢是沒有任何規律的東西,離奇,荒誕,混亂。
在不同的夢境裡可以得到一切,也可以失去一切,可以變成怪物,可以變成神明,能讓自己變得光鮮,也能讓自己變得醜陋。
夢境沒有邏輯。
沒有邏輯同樣也是一種邏輯。
秦微白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她感覺自己就是在做夢,但在這場夢境中,她沒有完成夢境中的邏輯自洽,所以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夢,沒有沉浸下去。
但現在的問題是,她似乎沒辦法從這場夢境中甦醒過來。
她坐在梳妝鏡前,髮絲微亂,因為剛剛睡醒的關係,臉色有些紅唇,白色的真絲睡衣襯托的她面板更加光潔細膩,精緻而鋒銳的臉龐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臥室裡浮動著屬於她自身的濃郁幽香,如果不是她現在正抓著自己的頭髮睜大眼睛滿臉呆滯的話,現在她的狀態妥妥就是一副女神剛剛睡醒後的慵懶姿態。
秦微白審視著自己的臉。
這確實是她自己的臉龐,很像,但卻又不完全像。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如果非要說出來的話,秦微白覺得鏡子裡的自己完全就是一個盜版的自己。
看上去好像是這麼回事,但卻又能明顯的察覺到不對。
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是一張自己的肖像畫,而且畫師的水平極為糟糕,形象上雖然很接近,但神韻方面卻毫無水準。
總的來說...
鏡子裡的自己,真的真的真的好醜啊。
而且鏡子裡的自己...
為什麼...
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後背。
結果證明鏡子裡映照出來的沒有錯誤,她的後背確實什麼都沒有。
秦微白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委屈。
她是想要尖叫的。
但是...
她不會。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身體,但這一切都只是外形上的熟悉。
身體的構造變得有些莫名其妙,一些細節同樣也有些不同,在震驚的狀態下,她一時間甚至沒有找到使用聲帶發聲的辦法。
心臟在輕微的跳動著,帶動著一絲,甚至不是一絲,而是一縷縷難以察覺的能量。
身體虛弱的讓人難以置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種孱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
變得好醜,而且為什麼羽翼都沒有了?
不止是好醜,而且好髒啊...
為什麼滿身汙垢啊啊啊啊...
她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委屈的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一樣。
為什麼這個夢還不醒過來?
難道是有敵對者對自己出手了?催眠?
可這又怎麼可能,這是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而且這裡還是自己的行宮,大哥,哥哥還有三哥都在自己附近,還有誰能對自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