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因為那無數的畫面拼湊成了一個個的故事。
而故事裡很多事情,李天瀾確定自己沒有做過,甚至沒有發生過。
可是這些事情就是這麼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他的記憶裡。
這一切帶給他的感覺,不是陌生和荒謬。
而是一種他曾經做過,但卻已經遺忘了很久,如今突然記起來的感覺。
在這個故事裡,他看到了秦微白。
不,故事裡的秦微白,叫古仙顏。
那同樣是一個他十九歲來到華亭,進入天空學院,但卻沒有遇到輪迴宮,沒有遇到秦微白的故事。
這個故事很熟悉。
是他打破了時空的界限之後,李東城告訴他的故事。
這應該是屬於另一片時空的李天瀾的故事。
但現在故事已經不再是故事。
而是變成了真實的記憶,開始衝擊著他的腦海。
這根本不是什麼被催眠被精神力量影響後能出現的效果。
他聽到的,只是李東城的一個故事,簡單的,粗略的,很多地方都被忽略,甚至李東城自己都不知道,只能說出一個大致脈絡的故事。
而現在李天瀾腦海中的,卻是一副又一副無比清晰的畫面。
那些畫面裡李天瀾可以看到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選擇。
他能看到自己當初灌醉了王月瞳,甚至知道用的什麼酒,他甚至能看到那一天王月瞳穿著的是什麼款式的內衣,能看到王月瞳清醒過來之後看著他怔怔的流淚。
他能看到自己第一次見到王天縱時對方的冷漠和壓迫。
能看到自己正式加入北海王氏時,北海王氏內部那種微妙而壓抑的氣氛。
他能看到自己跟王聖宵聯手橫掃中洲所謂的年青一代。
能看到自己突破無敵境後,取代王逍遙時跟王逍遙的針鋒相對。
能看到那場盛大的宴會上,自己拉扯著古仙顏走向臥室,粗暴的將她的禮服撕碎讓她跪在自己面前的冷漠。
不...
那不是看到,或者說,不止是看到。
那一幅幅畫面裡的自己,他完全可以感知到自己在那一幅幅畫面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也不對...
那似乎就是他自己,不需要感受,那是他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只不過又被他忘記了。
他記得自己跟古仙顏吵了一架之後去了崑崙山。
記得在漫天雪色中的那一次圍攻。
記得那道劃破了長夜刺進自己胸膛的劍光。
記得她跟自己說過的對不起。
各種各樣的想法,一些李東城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的細節,所有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