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穩,平淡,居高臨下。
李華成平靜的看著李天瀾的眼睛,閃爍的眼神裡,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深邃。
就憑我是中洲總統。
總統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
各大集團你進我退,博弈平衡,議會之中同樣也有刀光劍影,坐在總統的位置上,確實要面對來自於方方面面的壓力,要懂的妥協,懂的平衡,有方方面面的限制。
可無論怎麼說,這個位置,都是中洲權力的最頂峰。
在某些時候,李華成真的想要去做某些事情的話,那麼所謂的壓力和限制,都是可以忽視掉的。
當他開始將平衡放在腦後,讓總統的意志完全展現出來的時候,中洲內外,李天瀾,東城無敵,甚至是王天縱,都無力去真正抗拒這種意志。
因為這種意志代表著的是全世界最強的國家,代表著全世界最先進的毀滅性武器,代表著全世界最可怕的財富,代表著中洲的數百萬大軍,代表著可以壓制一切的輿論。
只要李華成點頭,中洲所有的資源都會成為他手裡的武器,成為他手中的利劍。
是所有的資源。
如此鋒芒之下,東皇宮,北海王氏,所謂的豪門,都如同烈日之下的飛雪,融化的悄無聲息。
沒有人可以強大到打敗整個世界。
最起碼現在沒有。
巔峰如王天縱,無敵如李天瀾,跟這種意志作對,最好的下場也只是能保證自己不死,而他們建立的勢力,底牌再多,底蘊再深,都會在這種意志壓下來的瞬間直接灰飛煙滅。
李天瀾問李華成憑什麼考驗他。
就憑這個。
陽臺上的氣氛突然間變得無比壓抑。
柔和而清爽的風無聲無息的靜止。
天地一片陰沉。
李華成放下茶杯,取了一根銀色的特製釺子在果盤裡挑起一塊哈密瓜放進嘴裡,笑道:“天瀾,這個身份,能不能考驗你?”
李天瀾眯著眼睛,緊緊的盯著李華成,他的身軀完全緊繃起來。
李華成靜靜的看過去,可以清晰的從他的眼神裡看到無盡的電閃雷鳴。
他突然笑了下,轉頭看了看一直保持著沉默的秦微白,微笑道:“秦總覺得, 我有沒有資格考驗東皇宮,考驗天瀾?”
秦微白上了茶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李天瀾身邊,不言不語,乖巧溫婉,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存在感,但無論李天瀾還是李華成都清楚,當話題陷入僵局的時候,秦微白絕對是最好的緩衝人物。
聽到李華成的問題,秦微白笑了笑,柔聲道:“總統自然是有這個資格的,這應該是我們的榮幸才對。整個中洲誰不清楚,能夠透過總統考驗的,都是人傑。如今的中洲議員,吏部的程希來部長就曾經在私下裡說過,他能有今天,就是因為年輕時透過了幾次您給他的考驗。”
秦微白的聲音不慍不火,不緊不慢,她的聲音是極好聽的,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是從容而優雅,清晰悅耳,可這話的內容落在李華成耳朵裡的時候,卻讓他臉上的笑容猛地一僵。
就像是一把刀子,在他挺直了胸膛要跟李天瀾分個勝負見個高低打算手段齊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頂在住了他的心臟。
中洲議員,吏部程希來。
這個在很多時候都極為低調從不顯山露水的資深議員在學院派內部有著絕對舉足輕重的地位。
整個學院方面都在程希來身上傾注了難以想象的心血。
程希來也不曾辜負學院方面的栽培,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幾乎得到了所有集團的認可。
這絕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
特別是現在程希來的位置。
程希來掌控吏部,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掌握的是中洲的人事權!
絕對的實權,絕對的重量級部門,在如此敏感的位置上能夠得到所有集團的認可,僅憑這一點就足以看出程希來的能力。
李華成也一直都把程希來當成是自己的接班人來培養。
程希來做過他的秘書,在遼東做過市長,做過副總督,做過省府市長,進過幽州的頂尖衙門度過金,在中洲青年學院中充過電,下放到遼東擔任過副議長兼任吏部部長,隨後調任吏部擔任副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