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的宿舍裡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層。
但空氣卻並不潮溼,反而極為乾冷。
銳利的劍意密密麻麻的充斥在宿舍的每一個角落裡,無數細微的劍光相互盤旋,震動著空間,宿舍裡的空氣以肉眼可見的形狀逐漸扭曲著,然後恢復原狀,隨即再一次被新的劍意扭曲。
沒有規律的扭曲無處不在。
宿舍裡的空間看上去無比的模糊,仿若虛假。
李天瀾坐在床上,默默的看著中洲軍部發給肖默海的檔案。
東城無敵。
軍師。
軍師的代號直接被寫進了檔案裡,這意味著什麼?
東城無敵來監獄視察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軍師來這裡,擺明了跟自己有關係,這件事情能被寫到檔案中,也意味著得到了中洲議會的認同。
可自己現在嚴格來說還算是中洲的重大嫌犯,議會為什麼會同意軍師過來?
李天瀾看了看錶。
距離檔案中說的時間還有幾個小時,他索性放棄了研究近期局勢的想法,隨意的抬了抬手。
輕微的聲響中,肖默海剛剛抱過來的一疊資料瞬息間被劍氣攪碎成了一片微塵。
李天瀾轉過身,從床上拿起一個平板電腦,開機。
電腦沒有聯網,更沒有任何多餘的設施,除了最基本的功能之外,桌面上只有一個影片。
影片在半年來已經播放了無數次,李天瀾靜靜的看著。
鋪天蓋地的劍氣夾雜著落葉劈開了山峰,一劍遮天。
半年的時間,無數次的推測和觀察,李天瀾越來越確定,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一劍幾乎就已經等於是武道的終點。
確切的說,是出這一劍的人,真正站在了武道的終點之上。
半年的時間,觀察了無數次這一劍,李天瀾如今已經大致可以推測出這一劍如果是全力出手時的威力,那是真正的石破天驚,即便李天瀾走到最終的頂峰,成就也不過如此。
所以在整個黑暗世界都在好奇他到底是誰的時候,李天瀾想的只是他怎麼做到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時間,對方就像是這個世界上的匆匆過客一般,一劍毀了帝兵山之後就再無訊息,那架私人飛機至今仍舊停在北海機場,全世界任何國家和勢力至今都沒有找到與對方有關的絲毫線索。
還是沒人知道他是誰。
但李天瀾卻如今卻隱約能夠猜測到對方是怎麼做到這一劍的。
他的猜測或許不一定正確,但在他看來,這應該是最接近真相的一條道路。
這原本也是預想中屬於他自己的道路。
站在他如今的高度上,以他的年紀看著前方的武道,他有很多的選擇,不同的道路,代表著不同的意義,李天瀾對自己的武道有著清晰但卻並不明確的規劃,之所以沒有明確,就是因為他的選擇太多。
一條道路最為穩妥,走到武道終點的可能性略低,但勝在安全,耗時略長,這條道路最低的限度,李天瀾預計自己都可以走到王天縱在東歐時的那種程度。
第二條道路相對穩妥,有一
定的可能性走到武道終點,但卻需要大量的積累,李天瀾預計走這條路的話,他就算能夠到達巔峰,起碼也要二三十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