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李。
這是他應該承受的事情。
但他真的很愧疚。
因為他終究無法完成自己的承諾,沒有讓李氏重新走上巔峰。
無數的希望這一刻在他身上全部落空。
他毀了這一切。
李天瀾趴在雨水中,身體顫抖著。
鮮血與淚水混合在骯髒的雨中,徹底融合。
他以為自己意志無敵可以承擔一切。
原來真的到了絕境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軟弱。
未來的光明開始逐漸變得黑暗。
一片模糊中,他所有的自信似乎都被完全擊潰,變成了愧疚,變成了軟弱,變成了茫然,變成了淚水。
他的手掌緊緊抓在一起,身體不停顫抖著。
他就站在他面前,低著頭,看著這個即便是哭都不敢出聲的孩子。
二十二歲。
確實是個孩子。
他的目光很平靜,但卻又無比的沉重。
這種沉重是這個孩子身上承受的重量。
很多年,很多事情,很多局面,他都死死咬著牙承受著,無比平靜,又無比瘋狂。
只有當這個孩子真正承受不住的時候,這些重量才一下子完全崩潰。
這樣的崩潰是如此的劇烈,所有的重量一下子似乎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於是他也想起了中洲邊境的那個小山村。
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兄弟曾經跟自己說過的話。
就像是一群野狗。
他突然笑了笑,後退了一步。
雷基城的燈火一片朦朧,暴雨傾盆而下。
他轉頭看向了總統府的方向。
總統府一片平靜。
沒有長達萬米的浩蕩劍光。
保羅和金瞳的眼神依舊殘酷。
他沉默了一會。
中洲在發生什麼,他清楚。
夏至會想些什麼,他也清楚。
所以他不相信夏至在這樣的情況下不會給王天縱打電話。
但王天縱依舊保持著沉默。
他知道王天縱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