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坐在明月樓裡看了整整一天的湖水。
臨安的雨停了。
西湖上的孤舟依舊在飄著。
那一抹黑夜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孤舟上的是突破在即的聖徒。
黑夜不變,聖徒突破無望。
陛下知道在東歐亂局中自己會少一個威脅。
但他卻不曾有絲毫的開心。
王青雷從這裡離開已經兩日。
那張光片到了東歐也接近一日,但東歐不曾出現任何變化,也沒有震驚黑暗世界的事情發生,光片進入東歐,如同石沉大海,彷彿不曾在王天縱的心裡帶起絲毫的漣漪。
陛下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同樣也不知道心裡縝密的秦微白同樣也會留下一張當年的光片。
但他很瞭解王天縱的魄力,同樣也瞭解劍皇的謹慎。
無論黑暗世界對王天縱的評價如何,站在客觀角度來看,王天縱一生都當得起雄才大略四個字,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應該是站在最巔峰的梟雄,作為北海王氏數百年來最為出色的族長之一,王天縱極有決斷。
那份光片送過去已經一天的時間。
最起碼王天縱那邊應該已經得到了李氏背後很可能還有一個超級高手這樣的資訊。
無論這種資訊是不是誤導,最起碼以王天縱的侷限性,他看不出有問題。
可王天縱沒有動手。
這很可能就說明,王天縱不會動手。
陛下平靜的站起身,包廂裡的冷氣開的很足,光線陰暗,陰暗的光線中,他的眼神依舊平和,雖無興奮,但卻也沒有絲毫的沮喪和失落。
包廂中名貴的檀木桌上擺著一個小瓶子。
造價不菲的水晶瓶裡盛放著幾滴色澤極為絢爛璀璨的液體。
水晶瓶旁邊還放著一個厚重的資料夾。
陛下站在桌前,眼神凝視著面前的資料夾,猶豫了很長時間。
他想起了李鴻河當時看到那副光片後的反應。
他說過,李氏欠他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鴻河拿著光片,很久都不曾說話。
他最終轉身離開。
而在離開值錢,他卻將光片扔了回來。
“李氏不欠你什麼,因為李氏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劍。”
這是李鴻河的原話。
李氏不欠。
陛下突然冷笑起來。
你們不欠,那誰欠我的?
他的眼神冰冷而寧靜,如同冰川。
他不在乎李鴻河說過什麼,他在乎的只是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