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有雨。
聖州也有雨。
飄零的雨再聖州城的上空不斷蔓延,灑滿全城,又覆蓋了帝兵山。
帝兵盪滌山間的風塵,雨中的聖山無比的蒼翠鮮豔。
王月瞳站在窗前眺望。
她的宮殿位置很高,站在窗前,視線中到處都是帝兵山上的浩浩殿堂,鮮花綠樹青草點綴在殿堂之間,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大半個帝兵山的花草樹木都在風雨中搖曳,穩如磐石的宮殿坐落此間,一切都異常清晰,層次分明。
王月瞳看著天邊墜落的雨。
原來人站在高處,就連倉促墜落的雨都有著不同的風情。
王月瞳看了很長時間。
她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的陌生。
陌生的帝兵山,陌生的自己。
這種感覺不是歡喜或者厭惡,只是純粹的陌生,仿若再沒有容身之處的那種淒涼。
雨靜靜的飄著。
宮殿下幾名如同雕塑的身影站在雨中,一動不動。
這已經是王月瞳被軟禁的第五天。
手機被沒收,網路被掐斷,跟外界失去了一切聯絡的情況下,宮殿外還有一個小組的誅天部隊守在周圍。
事實上不要說一個小組,平均實力都在燃火境巔峰的誅天部隊,隨便一個人站在樓下,王月瞳都沒有離開的可能,王天縱將一個小組放在這,足以說明他堅決的態度。
八月一日。
已經是最終演習的第二天。
王月瞳的眼睛盯著樓下如同雕塑般站著的身影。
在不能跟外界保持任何聯絡的環境裡,王月瞳甚至還不知道演習的結果。
她只知道父親當時囚禁她時說過的話。
等到最終演習結束,李天瀾若不死,便任由她離開。
時間已是下午。
又接近了傍晚。
王月瞳一動不動,她眼神中水潤明媚的光彩隨著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暗淡。
最終變得冷寂,變的絕望。
一道修長的身影撐著傘穿過了雨幕,最終來到了王月瞳的宮殿下。
他的臉龐蒼白,整個人都透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疲憊與虛弱,但重傷狀態中,他卻依舊能夠站著。
王月瞳黯淡的眼眸裡眼神複雜。
有欣喜,也有悲傷,矛盾至極,但最終全部都變成了空洞,變成了冰冷。
盛夏的寒意似乎席捲了整個世界。
她的身體輕輕的顫抖著。
樓下站著的是王聖霄。
她的哥哥重傷。
那她的男人是不是還活著?